幾乎能將大半個沂川城俯瞰入眼,高樓大廈也變成了茫茫中的星星點綴,微弱渺小,隻能看到寬闊靜謐的沂河河麵。
申向衍望著其中一處燈光最為璀璨的地方。
“我之前來過這裏幾次,可都沒有像現在這樣令人震撼。”
“你真的不打算跟他們說清楚嗎?王擇豫都氣成那樣了。”申向衍2號問他。
“反正等我消失之後,你們都會忘記我,說不說,都一樣。”申向衍淡淡道。
他怕他說多了,就舍不得離開了。
“為什麼要來明珠塔?”
“因為我想在沂川最高的地方跳下去。”
申向衍垂了垂眼簾,看向明珠塔底。
沂河河麵在明珠塔燈光的照耀下,亮如白晝,可明珠塔下卻如深淵一樣黑,那是光照不到的位置。
“我想知道墜落的那十幾秒裏,我都會想什麼。”
申向衍頓了頓,扭頭看向申向衍2號。
“申二,很高興認識你,也很遺憾以這種方式分開。”
他緩緩張開雙臂,麵向申向衍2號。
申向衍2號遲疑了片刻,僵硬地抬起手,走上前,輕輕抱住了申向衍。
“我不是讓你抱我。”申向衍說,“是讓你把我推下去。”
“別管,是我想抱的。”
雖然我們之前互相看不順眼,但是我們永遠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
孔舒做了噩夢。
是實實在在的噩夢。
夢裏的她好像遇到了很痛苦的事,但是卻又無能為力。
一種巨大的絕望感籠罩著她,讓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心髒像是刀絞一般,陣陣抽痛。
她赫然驚醒。
睜開眼,是渾黑的天空。
明珠塔上的燈光瞬間閃過,她衣服背麵已經被冷汗浸濕。
一陣風吹過,激起一陣寒意。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是杜嫻的哭聲。
孔舒發現自己靠在杜嫻的懷裏,連忙撐著身子坐直。
環視一周後,發現雙申都不在,隻有杜嫻和王擇豫在橋邊。
“杜嫻,你怎麼了,為什麼哭?”
杜嫻淚眼婆娑地看向孔舒,哭聲更大。
“……孔舒,我、我不知道……”
杜嫻不知道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孔舒,其實她隱約知道了申向衍為什麼會這麼做,隻是連她都這麼難過了,孔舒一定會更加難以接受。
“到底怎麼了?”
孔舒的呼吸不由自主變得急促。
她抬頭看向臉色陰沉的王擇豫。
“王擇豫,申向衍呢,他們人呢,去哪裏了?”
王擇豫張了張嘴,啞聲道:“他們去明珠塔最高的地方了,說是要看看風景。”
他的視線重新投回了沂河河麵,情緒是從未有過的低沉與嚴肅。
“去明珠塔做什麼?”
孔舒頭部還殘留著暈眩感,讓她陣陣反胃作嘔,眼前天旋地轉。
她強忍難受,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告訴我!我昏倒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孔舒急迫大喊。
“申向衍和你一樣,一直都能控製循環,他讓申向衍2號殺了他,可是卻不跟我們說為什麼……”
王擇豫沉聲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是隻想犧牲自己一個人,來換我們逃出循環……他裝什麼大英雄……”
說到最後,尾音顫抖。
。您提供大神覆馬的一日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