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舒在申向衍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若有似無的葡萄香,
是那熟悉的味道。
本來她的心中有很多疑問,可是在這一刻突然就什麼也不想問了。
隻想像這樣靜靜地抱在一起,感受著申向衍向她傳遞的溫度。
申向衍並沒有抱得太久。
他輕輕在孔舒的耳邊說道:“晚一些,我會把一切跟你解釋清楚。”
說完,申向衍鬆開了孔舒,然後站起身,轉頭看向秦元鶴,視線也隨之冷了下來。
“你就是鶴肆?”
秦元鶴對上申向衍的視線,答非所問:“原來你就是申向衍,久聞大名,你的體內,該不會也有核心?”
“元首讓我帶你回去。”申向衍自顧自地說,他並不想搭理秦元鶴的問題。
聽到“元首”這兩個字時,秦元鶴的眼色黯淡了幾分。
那個老頭總是守著自己的一套規矩,不懂得變通,非要維持什麼時間秩序,遵循自然規律。
秦元鶴隻覺得老頭是在惺惺作態,可他身為時管局最高管理者之一,又不得不對那老頭俯首稱臣,唯命是從。
“知道了。”他不耐煩地說。
孔舒的胳膊疼痛難忍,臉色越發蒼白。
她強撐著,想要再多保持幾刻清醒。
可身體顯然已經支撐不住了。
片刻後,她抬手握住申向衍垂在身側的手,身體向前倒去。
接著,意識全無。
這一覺,孔舒睡得極其安穩。
之前一閉上眼睛,便是申向衍墜落明珠塔的場景。
可現在,她被葡萄香味充斥包裹著,似乎還有一隻溫暖的手,在溫柔地撫摸她的臉,替她將鬢間的碎發撩到耳後。
孔舒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不再是冰冷的天花板和各種醫療器械。
而是被微風徐徐吹動的淡藍色窗簾,窗簾上有星星點綴,外麵天色大亮,一絲暖風透過紗網吹進來,夾著一絲燥熱。
這裏是……
她的臥室?!
孔舒連忙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右胳膊好好的。
原本瘦骨嶙峋的身體,也恢複了最初的模樣。
渾身上下一點傷也沒有。
四肢靈活,身體倍兒棒。
她連鞋都來不及穿,匆匆下了床,走出了臥室。
牆上的鍾表顯示的時間,是九點整。
“太陽都曬屁股了,你才醒,今天不是還要參加同學聚會嗎,趕緊洗漱收拾收拾。”
李椿穿著合身的淺色西服,手裏拎著筆記本電腦,儼然一副女強人的裝扮。
她站在門口邊穿鞋,邊對孔舒說:“我今天可能會加班,如果不加班,我就回來給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麼?”
孔舒愕然。
她仔細想了想,不確定地說:“……拔絲地瓜?”
李椿提鞋的手頓了一下,稀奇地看了她一眼。
“怎麼突然想吃拔絲地瓜,我還以為你會說想吃糖醋肉呢,你今天回家早的話,可以幫我先把地瓜買了,我下班回來就給你做。”
說完,李椿著急出了門。
孔舒立馬掐了自己胳膊一把。
疼。
沒做夢。
她轉身回到房間裏,拿出自己的手機。
八月一日。
孔舒愣了愣。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之前所經曆的一切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真切切發生的,刻骨銘心,她就算像把那些事情解釋為是在做夢,也根本騙不過自己。
然而現在,時間卻再次回到了八月一日。
這難道是……又循環了?
孔舒在通訊錄中找到了申向衍的號碼。
看著那串熟悉的號碼,她的心情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