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小窗,仍能看見梁頌趴在床上,從剛剛的嚎啕大哭漸漸變為了啜泣。
他抬手用袖子胡亂抹了一把眼淚鼻涕,然後坐在床邊,撅著嘴生氣地瞪著門,身體因為抽噎,一頓一頓,富有節奏。
“梁頌在這裏怎麼樣?”孔舒詢問。
“也就那樣。”
護士笑了笑,“六年前他來的時候,就是我和另一名護士負責看護他,這麼長時間,我也一直把他當個小孩來照顧。”
申向衍:“即便他是殺人犯?”
護士搖搖頭,感慨:“說句實話,他和一個五歲小孩沒區別,不像是能做出殺人那種事的人,當然了,我也不是警察,是不是殺人犯,也不是我光看看就能判定出來的。”
別說是和梁頌相處這麼多年的護士了。
就連孔舒和申向衍剛剛看了那麼一會兒,也覺得梁頌完全不像是能殺害薑果兒的人。
尤其是沒了黎鳴2號的教唆後,就更不可能了。
況且,隻有小孩子才會因為怕打針裝睡嘛,正常的成人怎麼可能會從護士還沒進門的時候,就開始緊張兮兮地裝睡。
就在這時,走廊拐角進來了一個人。
“梁頌爸爸,你也來了啊。”
護士熟絡地同對方打招呼。
孔舒心下一緊,轉頭一看,梁術南正快步朝著這邊走來。
他臉上的胡茬已經修理幹淨,穿著灰紅相間的條紋polo襯衫,規整地紮進了褲腰裏,手上拎著一個半透明的手提袋。
與剛剛在家裏看見的他判若兩人,精神了不少。
這也是孔舒一直以來印象中的那個導師形象。
“我拿了幾個貼身的衣服,給梁頌換一換。”
梁術南舉了下手裏的袋子。
手提袋裏麵放的是衣服。
“我正和你的侄子和侄女聊著,我就奇怪他們應該不會是自己來看的,原來你也來了。”
護士和梁術南打交道已經這麼多年,說起話來像是朋友之間的閑談。
聞言,梁術南微怔。
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侄子和侄女。
抬眼看見孔舒後,梁術南又是一愣。
視線遊移,定在申向衍的臉上,他又又又是一愣。
申向衍淡定插兜,仿佛事不關己。
孔舒尷尬地扯起嘴角,抿緊。
梁術南也沒有同護士解釋,隻是自然地應下了這所謂的“侄子侄女”。
幾句交談過後,護士離開,剩下梁術南和他們兩個人幹對眼。
“你們兩個……”
梁術南抬手指了指他們,又重點指了下申向衍,“剛才是你敲了我家的門……”
一時間,關係混亂,梁術南竟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切入。
最後,他幹脆不掰扯了,直接甩手,朝牆邊一站。
“剛剛敲我家門,一定不是敲錯了,現在又出現在這裏,別跟我說是巧合,侄子侄女,給我解釋解釋吧?”
“梁老師,其實是我在網上看到了六年前的新聞,想要具體了解一下梁頌的事。”孔舒委婉道。
申向衍開口,一起解釋:“去您家原本是想問問您,但是我看您狀態不太好,所以也沒再多打擾。”
梁術南半信半疑。
但是除此之外,他對這兩個人出現在這裏,也找不到其它更合適的理由。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六年,小頌的情況你們也都看見了,還想了解什麼?”
“我想知道當年現場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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