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臨近末尾。
“這裏的酒甜兮兮的,一點味道都沒有,顏色花裏胡哨的倒是好看,和你們西國人一樣,中看不中用!”WwW.com
“給我釀雪酒,我要喝釀雪!”
尉遲策故意裝作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倒在桌上吆五喝六,時不時摔杯怒吼,毫無儀態。
西國的臣子見此情景,紛紛露出了鄙夷之色。
“邊疆王室的人真是俗不可耐,大殿之上,居然敢當著王的麵詆毀我們西國,真是膽大包天!”
“你看他那粗鄙的樣子,想必邊境人都是這副模樣,成不了什麼大器。”
“的確,邊境沒什麼人能拿得出手,也就一個尉遲策能出來撐撐場麵。”
西國王坐在王位上,將眾人的議論聽得一清二楚。
他緩緩開口:“尉遲將軍遠道而來,我們理應對他熱情招待,沒聽見尉遲將軍說我們的酒不好喝嗎,把酒全都撤下去。”
西國王嘴角掛著微笑,不緊不慢地端起酒杯,湊近嘴邊。
杯子卻被他用手緊緊攥開了一道裂縫,葡萄酒從裂縫裏緩緩滲了出來,順著指縫緩緩流下。
尉遲策眼尖耳利,自然注意到了西國王的異樣。
他半眯著雙眼,笑嘻嘻地看向西國王,用手指著他:“你們王的杯子都裂開了,也不知道是你們王的手勁大,還是你們西國的杯子次。”
“尉遲策你放肆!”
西國王身邊的權臣忍無可忍,拍桌怒起,“你來了之後我們西國好吃好喝招待你,你非但不領情,還一直明嘲暗諷,是不把我們西國放在眼裏嗎!”
尉遲策冷哼一聲。
何止不放在眼裏?
連踩在腳下都嫌硌腳。
“你們西國當年大肆入侵邊境屠殺百姓,欺辱婦女,放火燒倉的時候,可曾把邊境王室放在眼裏?”
尉遲策冷漠地掃視過大殿上的每一個人,“如果你們不想新王和先王落到同樣的下場,就給我閉上你們的嘴。”
權臣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紫:“你!”
西國王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去,他悄悄比劃了一個手勢,衝著殿外的弓箭手示意。
邊境王室能打的也就隻有一個尉遲策。
隻要尉遲策一死,就算再來一場戰爭又能如何!
他們西國王養精蓄銳,早就已經不是當年敗在尉遲策手裏的西國了。
十幾名弓箭手看到西國王的手勢,立馬瞄準了尉遲策的腦袋,拉滿了弓弦,勢必要將尉遲策的腦袋打個千瘡百孔。
尉遲策搖頭晃腦,表麵上醉醺醺,卻已經感知到了身邊的危險,握緊了腰間的軟鞭。
“王上。”
身邊的秦元鶴突然站起了身,將他完全擋住。
秦元鶴雙手作揖,彎下腰,“尉遲將軍一定是是喝了太多的酒,現在已經神誌不清,口不擇言,說起話來自然也不顧大局,請允許元鶴將他帶到客房休息,免得擾了和氣。”
殿外的弓箭手徹底瞄不到尉遲策,又不能打草驚蛇,無奈之下隻能收手。
西國王對秦元鶴此舉異常不滿,卻也隻能揮揮手:“下去吧,讓尉遲將軍好生歇息,千萬不要怠慢了他。”
就這樣,秦元鶴攙扶著尉遲策去了客房。
二人一走,大殿陷入了短暫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