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之前留了個心眼,記下了孔舒的手機號碼。
想起自己剛剛和孔舒吵了一架,陳回糾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借了部手機,聯係了孔舒。
孔舒和申向衍趕到醫院的時候,遠遠看著陳回抱著因為哭累而睡著的陳勳。
陳回的神情極為柔和,他低垂著眼簾,歪著腦袋看著陳勳的睡顏,格外寵溺。
氣質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孔舒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哇”。
“哇什麼?”申向衍不理解。
“你不覺得陳回散發著一種母性的光輝嗎?”孔舒直勾勾地盯著陳回。
她還蠻喜歡看這種畫麵,莫名有點溫馨。
申向衍淡淡回了句:“母性的光輝我是沒看出來,但確實比之前看上去要溫順了些。”
陳回察覺到了二人的目光,抬頭看了過來。
他遲疑了片刻,對著孔舒招了招手。
孔舒走到他身邊,沒有理會他,隻是看了一眼陳勳。
陳勳臉上還掛著幹掉的淚痕,睫毛又長又濃,睡顏很乖,和陳回完全不像,可愛極了。
“付錢。”陳回對著申向衍說。
申向衍嘴角一抽想罵,但瞥了一眼懷裏熟睡的孩子,忍了,拿著手機默默去付了費。
陳回沒有叫醒陳勳,把他送進了拍片室,然後便站在外麵等著。
“我把他從梁星夙手裏搶了過來。”
陳回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他不認識我,隻叫那個虐待狂姐姐。”
想起他帶走陳勳的時候,陳勳的嘴裏還在喊著姐姐,他心裏難受。
孔舒還在和陳回較勁,沒有應聲。
申向衍嘲諷:“這個世界的陳勳又不認識你,不叫你不是很正常嗎,怎麼,你真把這個世界的陳勳當你弟弟了?”
他的話像是一把刀,在陳回的心上又狠狠紮了一刀。
陳回低下頭,心裏比誰都清楚。
“梁星夙不會就這樣罷休的,她肯定會報警來找陳勳,我沒有她虐待陳勳的證據。”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更重要的事。
陳回突然安靜不出聲,孔舒忍不住瞄了他一眼,然後又極快地收回了視線,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申向衍一點也不好奇陳回在想什麼。
但他看了一眼孔舒的臉色,然後又抬眼看向陳回:“怎麼突然不說了?繼續說啊。”
陳回醞釀了幾秒,開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最後逃出循環了,你們能不能幫我照顧陳勳,至少不要讓他繼續呆在那個虐待狂身邊了。”
“你之前明明很討厭這個弟弟,怎麼,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申向衍陰陽怪氣地說。
“我再怎麼討厭他,至少我沒有像梁星夙那樣虐待他。”
陳回反駁的明顯氣勢不足,他弱弱說了句,“雖然我對他也不怎麼好……”
申向衍悶哼一聲:“活該。”
陳回不樂意地看向他:“你好像沒有資格嘲笑我,我聽孔舒3號說過,你以前好像對我妹妹非常冷淡,甚至故意不給她好臉色。”
申向衍“中箭”,沉默了。
陳回得意地笑了下,但也沒有因為自己說贏了申向衍而高興。
起碼孔舒還在,申向衍還有很多機會去補償。
可他好像沒有了。
大神覆馬的一日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