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童哥不清楚樓下的情況,也沒有聽到剛剛外麵傳來的喊聲,依舊在賣力地踹門。
一股煙糊味飄到了幾人的鼻子裏,最先察覺出不對勁的人向下看了一眼,然後慌忙大喊:“著火了!童哥,別踹門了,趕緊跑!”
童哥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扭臉就跑,直接衝到了幾人前邊,跑得比兔子還快。
那火朝著二樓燃燒,童哥眼瞅著下不去,直接打開了二樓走廊的窗戶,翻身跳了出去。其他幾人也跟著一起跳。
一會兒的功夫,幾個人就跑出了幸福小區,中間還有個跳樓崴了腳的高大壯,一瘸一拐。
整個單元樓的電都停了。
孔舒打開門,濃煙熏得她睜不開眼睛。
她又關上了門,朝著洗手間跑去,用水把自己的身上打濕,又用濕毛巾捂住口鼻,再次開門向外跑去。
此時,二樓已經徹底被濃煙占據,往下便是灼人的火焰,向三樓緊逼,寸步難行。
孔舒隻好又退了回去。
鄰居全都被困在了樓上,他們對著窗外大聲求救。
不到三分鍾的功夫,四號樓的附近圍滿了人。
幸而消防車及時趕來,撲滅了大火。
沒有人受傷,三單元的住戶全都站在樓下,驚魂未定。
孔舒灰頭土臉地站在人群後方,臉上全是黑灰,兩隻眼睛又幹又疼,不停向外冒淚。
一樓電閘板已經變得焦黑,二樓也被燒得不成樣子,牆壁都蒙上了一層黑灰。
“這單元所有人今晚都不要住了!”
指揮人在最前麵高聲大喊,“去安全的地方過夜,等我們把所有的危險都排除!”
其中一個住戶愁眉苦臉地說:“好端端的電閘怎麼就燒了!”
對麵樓過來圍觀的住戶說:“我正巧在陽台抽煙,看見一群人在你們單元樓電閘前麵搗鼓,我還以為來修電閘的,結果沒一會兒就起火了!”
“這火是來找你的那幾個人弄出來的吧?”住在對門鄰居突然把矛頭指向了孔舒,“他們就是來報複你的,結果把我們這麼多人都連累了!”
孔舒低頭去按摩幹澀的眼睛,並沒有理會這位鄰居。
同單元的住戶一聽這話,紛紛看向了孔舒,目光中多帶著埋怨。
“我就說電閘沒事也不會燒……”
圍觀人群中有一位大媽認出了孔舒,開始小聲和身邊人嘀咕。
“我閨女和這個小姑娘同一個學校,這小姑娘在他們學校可出名了,不檢點,在學校裏也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拈花惹草!自己一個人住……估計啊……還往家裏帶男人。”
大媽幾句話吊足了人胃口,小區裏八卦的人不在少數,紛紛湊到了大媽跟前,當著正主的麵議論起來了。
“你說她禍害自己也就算了,怎麼還連累人呢,這下好了,大晚上的都睡了,要不是有沒睡的人喊了這麼一嗓子,還不都燒死在家裏頭了……”
鄰居似乎是早就看孔舒不順眼了,混在裏麵添油加醋:“何止呢,我剛才還聽那群人說要天天來砸門,這以後我們這小區可沒安生日子了。”
“……唉,這小姑娘看著挺老實,怎麼……”
孔舒瞬間成為了眾人逞口舌之欲的目標。
小區裏的人多是些年紀大的,說起話來卻一點也不含糊,像刺一樣紮人。
“我兒子也跟我提過,說她身上有髒病,會傳染。”一個女人說,“說這種病會通過母嬰和血液傳染,還有個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反正啊,得了的人都活不長!”
頓時間,人們以孔舒為圓心,向外拉扯出了幾米遠的距離。
孔舒始終沉著臉,她抬眼掃過每個人的臉。
“你們知不知道禍從口出。”
孔舒啞著嗓子,剛剛那濃煙都把她的嗓子熏壞了,“你們遲早會因為自己說的話遭報應的。”
“小丫頭片子嘴還挺毒!這麼咒人!”一老太太氣道,“要遭報應也是你先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