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破解了加密號碼的地址,可仍然找不到發消息的人。
“找不到就別找了。”
小陳警官心寬道,“人家既然用了這麼謹慎的方法把消息傳給你,就是不想讓你找到他,不管這個人到底是誰,就從他做的這件事來看,我賭他是個好人。”
林景茹倒吸一口氣,還是有些鬱悶:“可警局這麼多人,這人為什麼偏偏發到我的手機上?”
小陳警官搖了搖頭。
林景茹也無聲地歎了口氣,百思不得其解啊。
……
“黎家村拐賣人口販賣器官大案順利破獲,受害者紛紛被送往醫院接受治療,回歸家庭,警方一直在積極地尋找那些不知去向的受害者。相信終有一天,那些被拐賣失蹤的人們都能回到家鄉,見到至親之人……”
電視機裏的聲音傳進臥室,孔舒翻了個身從床上起來,走到客廳,盯著惺忪睡眼看向電視。
沙發上,孔佑國清了清嗓子:“乖閨女,擋我電視了,你朝旁邊讓讓。”
孔佑國每天早上必須要做的事就是看早間新聞,雷打不動。
孔舒聽話地朝旁邊挪了挪。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七點半了。
想起昨天和申向衍約了今天要早點見麵,孔舒連忙去洗漱,換了身衣服,飯都沒吃,拿起手機就往外跑。
李椿從廚房裏舉著鍋鏟出來了:“去哪?我雞蛋剛煎上!”
“媽我不吃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急事,先出去一趟!”
孔舒一腳蹬上了鞋,輕輕關上了門。
臨關門前,還不忘對李椿和孔佑國揮手說拜拜。
孔舒一走,李椿便開始嘟囔:“你沒發現小舒自從參加完同學聚會以後天天出去?”
孔佑國望著電視,穩如泰山:“談戀愛了,昨個夜裏我起來還聽見小舒在屋裏不知道和誰打電話呢,我聽著小舒叫了聲向衍,八成就是她高中喜歡那小子沒錯了。”
孔舒高中喜歡申向衍的這事兒,是李椿最先發現的,
她在整理孔舒書桌的時候,看見日曆上寫著申向衍的名字,後來又和孔佑國聊起來。
之後倆人一直默默暗中觀察,發現孔舒喜歡的確實是個叫申向衍的小子沒錯了。
高中畢業後有一段時間,孔舒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李椿常常能聽到孔舒深夜裏的哭聲,第二天盯著腫眼泡卻說自己是追劇把眼睛哭腫的。
這話騙騙別人還行,騙李椿可不行。
夫婦二人心知肚明,誰都沒提。
聽到孔佑國的話,李椿“哎喲”了一聲,心情有些複雜。
一時不知道是該替孔舒高興,還是該擔心自家白菜被別家豬拱了。
孔佑國揮揮手:“都上大學了,戀愛自由,別管了。”
李椿琢磨了一會兒,又提起了當年的事:“老孔,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咱們去收養小舒的時候,那有個小男孩,好像也叫申向衍來著。”
孔佑國對此印象全無,疑惑道:“是嗎?我不記得了,反正當時我就一眼看見了咱家小舒,多乖一孩子,學習又好,長得又好……”
李椿納悶,以為是自己記錯了,掉頭回了廚房繼續煎蛋。
孔舒剛走出單元樓,便看見申向衍站在樓下。
他一手插兜,正低頭看著手機,聽見動靜,抬頭看向孔舒,把手機放回了兜裏,伸手去牽她。
“你怎麼來了也不給我發條消息?”孔舒問。
“猜到你還沒醒。”申向衍說,“你要是醒了,一定會發消息給我說早安。”
兩人朝著小區外走去,找了一家早餐店,緊挨著坐在了一起。
“我今早看新聞了。”
孔舒輕聲說,“警察辦事就是快,郵件才發過去沒三天,新聞就登上了。”
“黎家村牽扯的人命太多了,他們肯定不會耽擱。”
申向衍從筷子筒裏抽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撕開包裝,遞給了孔舒,又給自己拆了一雙,“也虧了咱們記性好,能把當初黎鳴整理的文件還原的七七八八。”
黎鳴消失,時管局修複時間線後,關於黎鳴一切也隨之消失,S檔殺人案雖說是不存在了,可黎家村拐賣人口、買賣器官的行為不會因為黎鳴出現或消失而有任何的改變。
八月一日後,孔舒便和申向衍每天聚在一起頭腦風暴,一起回憶當時在黎家村找到的文件上的人名信息。
整理了將近三天,他們才把人名還原了個大概,隻可惜有一部分死活想不起來,腦漿都快榨幹了。
他們把整理好的文件想辦法傳到警局,幸好孔舒當時把林景茹的手機號碼背得滾瓜爛熟,索性直接傳給了林景茹。
“隻是可惜U盤裏的內容沒能看到就消失了。”孔舒舉著筷子,看著申向衍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又拿出一包紙巾放在她手邊。
真是……越來越體貼了。
“S檔都消失了,看沒看到又有什麼區別?沒用。”申向衍把兩碗麵端到桌上,坐在了孔舒旁邊,“吃完早飯後我們去橫水醫院,看一看陳思宇。”
孔舒“嗯”了一聲,低頭專心吃麵。
吃過早飯後,二人去往了衡水市。
陳思宇的病房外還有記者媒體在。
孔舒和申向衍沒有靠近,隻是遠遠觀望,看到幹瘦的陳思宇躺在病床上陷入沉睡,她的父母都陪在身邊,一直懸在孔舒心尖的一件事也算是落下了。
二人離開的時候,正巧遇上了林景茹,她手中拎著果籃,與孔舒擦肩而過,徑直走向了陳思宇的病房。
孔舒看著林景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林景茹像是感覺到了,她忽然回過頭,看向了孔舒,她的眼神很陌生,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孔舒其實和她見過許多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