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香有爸媽疼著,有韓達君護著,即便生病了,也不妨礙她幸福地活著。
侯玉茹相比她,境況就要悲慘很多。
除了家裏靠天吃飯的幾畝薄田外,沒有任何收入來源,日子過得異常艱苦。
小豆丁三歲了,到了該上幼兒園的年齡了。
村裏沒有幼兒園,要上的話,就得到鎮上去上。可又有誰去送去接,入園的費用又從哪裏來呢?想到這裏,王海將自行車的車頭朝右邊拐去。
他不像外麵傳說的那樣,和侯寡婦鬼混在一起,是饞她的身體。
侯玉茹膚白貌美,前凸後翹,身材豐滿,比大城市裏許多出身高貴的富家女,還要長得美豔。
他隻是單純地希望,她能過得幸福,不要再受人欺負。
天邊的最後一絲雲霞沉入山穀,石子鋪就的鄉間小路兩邊傳來蟲兒的叫聲。
王海奮力地蹬著自行車,因為是上坡路,因此速度非常緩慢。
一個多月前,姚家莊通了電。m.X520xs.Com
至此,南山鎮所有村莊都通上了電。
暮色降臨人間,雞兒狗兒相擁入眠。
天上的星星與地上的燈光遙相呼應。蒼茫的大地不再寂寞,有了與銀河一樣璀璨的光輝。
別的人家窗戶上都透著亮光,唯獨侯玉茹家漆黑一片。
家裏沒人?還是欠了電費?王海腹誹,加快了腳步。
狗叫聲響起,越來越急。
喬虎不同尋常的吠叫聲,讓王海心裏突然感到一沉:家裏出事了。
王海丟下推著的自行車,朝侯玉茹家跑去。
“啪啪啪,啪啪啪……”王海敲門,門卻從裏麵關著。
“大姐,大姐……”王海一邊敲門,一邊呼喚。
“汪汪汪,汪汪汪汪……”喬虎的吠叫聲由遠及近。
院門突然開了。
一個男人,敞著衣衫,提著褲子,跑了出來。
後麵的喬虎咬住了男人的褲子,男人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怕打喬虎的腦袋。
看到王海,大聲呼救:“救我,救我……”
喬虎已經將男人撲倒,正不顧一切地撕咬。
王海再不上前製止,男人褲襠裏的荔枝估計就沒了。
院裏傳來喬寡婦的哭聲和罵聲:“你他媽的王八羔子,你個大流氓,你他媽不得好死。嗚嗚嗚,嗚嗚嗚……”
侯玉茹舉著藏式腰刀,衝了出來。
“喬虎,讓開,讓我捅死這個雜種。”侯玉茹的上衣襯衫也敞著,內衣的帶子斷了,光著腿,手舉著刀,歇斯底裏地撲上來,要和男人拚命。
王海一把抱住侯玉茹,奪下手裏的藏式腰刀,道:“讓我來。”
說著,一把推開侯玉茹,意思讓她站遠一點。
侯玉茹雙手抱胸,嗚嗚哭泣。
“喬虎,停下!喬虎,停下!”王海連喊兩聲,看喬虎狗仗人勢,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王海擔心這樣下去,喬虎會把人咬死。
於是,趕緊上前,抓住喬虎脖子上的牛皮項圈,才將它拽離。
喬虎終於停止撕咬,搖著尾巴圍著王海轉悠,嘴裏發出“嗚嗚嗚”的哀鳴。
轉身又站在女主人跟前,盯著王海,搖著尾巴。
看到侯玉茹光著長腿,赤著腳,再看看躺在地上,慌慌張張提褲子的胡二餅,他便明白的一切。
胡二餅是姚家莊的電工,上麵有個哥哥叫大餅,下麵有個弟弟叫三餅。
王海認識此人,也聽過他哥胡大餅的故事。
說是當年他媽懷他哥的時候,父親死在了外麵。
家裏實在沒啥可吃的了。他媽就挺著大肚子到外麵要飯,寒冬臘月,一個光棍漢給了他媽一張餅,並收留了她。
他媽將他大哥生下來後,為了讓孩子記住這件事,便給孩子取名大餅,將孩子的姓也改姓胡。
後來,他媽沒地方去,就直接嫁給了姓胡的光棍漢,後來為光棍漢,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叫胡二餅,一個叫胡三餅。
弟兄倆和他大哥胡大餅完全不同,皆是好吃懶做的潑皮無賴。
好在胡大餅為人不錯,是縣汽車站一名水電工。在大哥胡大餅的幫助下,胡二餅才勉強當上了電工,主要的工作就是負責姚家莊和它相鄰的兩個村子的電路維修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