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銀蓮的精神,已處於崩潰邊緣。她極力掙紮,想站起來,嚐試了兩次,沒有成功。
“怎麼樣,想好了麼?”楊駛嗬嗬鬼笑,笑聲陰森恐怖,在堆滿棺材的地穴中回蕩。
隻要是個正常人,誰聽到這種鬼笑聲,不會被嚇個半死。王海汗毛炸起,緊握砍刀,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滾你麼個雜種,想得美!欺負一個女人和孩子,算什麼?”潘銀蓮口鼻流血,忍著傷痛,突然罵道:“金步搖……紅繡鞋……你不配得到……這輩子都別想……”
“好,我不相信你不給!”說著,楊駛站起身來,將刀頂在蟲繭上,道,“我數到三,立即給我交出來。要不然,‘長生’這小鬼,就該改名叫‘短壽’了。”
“不要!”潘銀蓮一手捂著胸口,一手伸出阻止,苦苦哀求。她被楊駛擊倒之後,已無還手之力。
“交不交?”楊駛的柳刃已經刺進蟲繭。
“不要……不要啊!求你放過它吧……它還是個孩子?”潘銀蓮苦苦哀求。
“它還是個孩子?”楊駛冷哼道,“在我眼裏,都是臭蟲。跟這群惡心的黑蜘蛛,沒什麼區別……”
說著,掄起手中棍子,對著黑色蟲繭,又是一棍。
鬼嬰的哭聲再次響起,撕心裂肺,慘絕人寰。那些返回蟲繭的黑蜘蛛,又一次四散而逃。
“住手!”聲音響徹地穴,嗡嗡的回聲,同樣傳播出去很遠。
這麼強的底氣,平生還未曾遇到。僵屍楊駛心裏一悸,慢慢轉過身,渾身的關節發出“咯嘣嘣”的響聲,猩紅的目光掃視周圍,尋找聲音來源。
這麼強大的氣勢,如河東獅吼,令人寒懼。潘銀蓮伸手摸了一把嘴角的黑血,露出欣慰神色,心說,原來是那個高考落榜生,看來是我小看他了。
三十米開外,一具漆黑如墨的棺材板上,緩緩地站立起一個人。
這人年輕帥氣,臉型方正,身材高大,穿著黃綠色緊身棉襖,藍色牛仔褲,上麵還帶著幾個破洞。腳穿一雙大頭棉皮鞋,右手提著一把長柄砍刀,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有著不輸肌肉硬漢的氣質。
他還有著紅潤光澤的臉色,陽光明媚的氣質,為幽暗陰森的地穴增加了一抹亮光,甚至地穴因為他的出現,有了更多的氣機,他如一盞微光,點亮了整個世界。
在潘銀蓮的眼裏,此刻的王海,左手捏著金步搖,好似一位正向心中女神表達愛意的氣質男孩。
“王海?果然你是!”潘銀蓮先是一驚,欣喜之後,很快收斂起笑容,道,“不要,不要過來,快離開這裏……你打不過它的。快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裏……不要白白送死啊!”
看到王海,楊駛目光一凜,這就是剛才揮刀看我腦袋的那個弱雞?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用槍擊中我額頭的那個活人?
不過,他的氣勢好強!當時我是因為輕敵,才會被你偷襲成功。這次,你沒有機會了。我讓你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僵屍楊駛猩紅的眼睛再次被點亮,亮度越大,顏色越紅,說明其此刻的殺機和報複心越強烈。
張開黑漆漆的嘴巴,露出沾滿粘稠液體的尖牙,丟掉木棍,手持柳刃,後腿往旁邊棺材上一蹬,借助反彈力,騰空飛起十多米,朝王海撲殺而來。
僵屍渾身上下,緊裹著青黑皮膚,沒有肌肉,其強大的彈跳力讓人望而生畏。
氣焰凶悍且囂張,如鋼骨彈簧,又如人形機械殺手。
此情此景,王海險些高呼:太棒了,再來一次。
他把它當成動物園正在表演翻跟頭的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