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南姝驚愕。
陸少軒一直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這兩邊曾經的主仆互撕。
看到這兒,他才笑著說:“剛剛你們不是不願意和我太太解除收養關係嗎?還說自己養了小魚兒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是在南家待了這麼多年的人,見證了你們當初是怎麼苦勞的,又是怎麼為小魚兒付出的。”
南夫人心頭咯噔一下,強撐著笑臉:“還能怎麼付出,不就和尋常人家裏的父母對女兒一樣嗎……”
林阿姨冷笑:“夫人,您說這話難道不怕遭天打雷劈嗎?南魚小姐自從被收養到南家,你們一家子好像沒少虐待她吧?”
南姝叫起來:“你放肆!你算什麼狗東西,敢在這裏胡編亂造!當心我撕了你的嘴!!”
“今天就算各位報警,我這話也要說,這就是我十幾年來的所見所聞,一點都沒有撒謊的成分!”
“你們苛待南魚小姐,虐打她,平日裏稍有不順心就拿她出氣,不給她吃飯已經是家常便飯,平時打得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我記得有一年冬天,南魚小姐才七歲,夫人你因為跟朋友打麻將輸了錢,回來不痛快,就拿鋼刷給南魚小姐的後背磨得都是血絲!!”
“當時我看不下去,事後找了醫生給南魚小姐看傷,還被你扣掉了兩個月的工資!”
陳管家連連點頭:“這事兒我也記得,後來很多次先生夫人都不給南魚小姐吃飯,我也悄悄給她送過一日三餐。但隻要被發現,等著我們的不是被罵就是扣錢,嚴重一點的甚至還會丟掉飯碗。”
說到這裏,陳管家也是一陣無奈,“雖然不忍,但……我們當時也無能為力。”
南魚靜靜聽著。
她何嚐不知道他們倆的話裏有為自己開脫的嫌疑。
但她更清楚,他們能站出來指證南向天一家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番話驚得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紛紛看向南家三口,眼神裏都是震驚和鄙夷。
居然還虐待!
簡直不是人!
大家不由得想起剛才在宴會上,南姝的心腹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態度,頓時齊刷刷心頭一沉。
當眾都對人家那麼苛待無情,可想背後該會多麼殘忍!
他們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南魚。
南魚依然表情淡淡的,仿佛剛才說的一切都跟自己無關。
那段記憶真的太痛苦了,因為維持的時間太長太久,她甚至已經故意忽略掉身體上的疼痛,隻有這樣她才能喘口氣,靜靜長大。
望著眼前抖如篩糠的一家人,她的恨意依然清晰。
這時,校醫上前一步:“我是南魚大學裏醫務室的醫生,我這兒有好幾條就診記錄,可以證明她當時身上的傷確實存在,而且是人為的。我也曾幫她報過警,但……南家父母當時跳出來,說我多管閑事,把南魚連拖帶拽就帶走了。”
聽到這兒,南夫人絕望地閉上眼睛,感覺已經大勢已去。
“大家都聽到了,鑒於以上種種,我們想要解除和南家的收養關係有什麼問題嗎?”陸少軒的笑容也沒有一開始那麼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