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南魚覺得渾身懶懶的,哪怕察覺到男人的不悅,她也沒有更多的表示,之前與陸少軒的交談讓她已經徹底失望。
他說因為她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提離婚。
可她喜歡的人明明是他。
他才是她心底深愛的那個男人。
明知她愛他,卻又要毫不留情的讓她離開,這其中的含義還需要問嗎?
算了吧,她苦笑兩聲,不必再上趕著自取其辱了。
見小女人不吭聲,陸少軒無奈:“你先好好休息,我留下來陪你——”
“不用了,你去忙吧,玫瑰姐姐在這兒就夠了。”
她別開臉,語氣發冷:“我想我等不到奶奶的壽宴了,不如盡快把手續辦了。你放心,我們離婚的事情暫時不會公開,至於什麼時候公開聽你的,所以下個月奶奶的生日我還是會一樣到場。”
在陸家這些年,奶奶對她關懷備至。
就算和陸少軒離婚了,她也一樣將這位可敬可愛的老人當成自己的長輩親人。
陸少軒瞳仁一緊,呼吸都停住了:“南魚,你想清楚了?”
“嗬……想清楚了。”
既然他早有決斷,何必可憐她才這麼拖拖拉拉。
她不是那種人,更不是為了愛一個人會放棄尊嚴的人。
陸少軒心裏沒有她,去意已決,她願意放手成全。
調整好情緒,她抬眼:“我希望今天你就能把協議簽了,還是按照之前說好的,我們本來也沒什麼共同財產,怎麼分配都由你來決定。”
他嘴角重重一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她閉上眼,“我累了,今天要說的話已經說明白了,麻煩你盡快,謝謝。”
最後的感謝仿佛一把尖銳的鋼刀一下子戳進他的心坎裏,頓時鮮血淋漓,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臉色都氣白了。
站在原地許久,他的目光始終凝視著女人的臉蛋。
終於,他沒有在她的臉上發現一絲一毫的猶豫,一顆心就像墜入了萬丈深淵,一片涼寒將他全身包裹。
“好……”他語氣艱難地說,“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會……我會按照你想要的去做的。”
他剛轉身,南魚又問:“那具體什麼時候能拿到離婚證呢?我不想再拖了。”
陸少軒咬緊牙關,拚盡全力才忍下那鑽心的疼:“明天。”
明天……
南魚眼皮微微一跳:“好。”
陸少軒走了,她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大戰,整個人脫力地倒了下去。還好鄔玫瑰反應快,給她後麵塞了一個又大又軟的抱枕,才沒讓南魚摔傷。
鄔玫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慘白的小臉和緊閉的雙眸。
她一定很難過吧,那強忍著的眼淚已經將睫毛打濕了,卻還在強撐著。
忍了忍,鄔玫瑰還是沒忍住:“主子,您這又是何必?我看陸少對您並非完全無情,或許還是有機會的。”
南魚揮揮手:“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是那種會接受別人同情的人。”
她要的不是不忍,不是同情,而是陸少軒真真正正的愛。
如果沒有,那麼多的溫柔也隻是水中月鏡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