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爺子病逝的第五天,文二伯終於頂不住壓力,同意了遺體火化正常走後事流程,對外隻宣稱說兒子不舍父親,勉強扯了層遮羞布。

不同意沒辦法啊,這幾天他一刻都沒閑著,查來查去也沒找到大嫂動手的證據,文二伯隻能認栽,後悔沒在老爺子病中把驗dna的事定下來。

現在塵埃落定,為時已晚。

當天下午,文家開始通知各路親朋明日來參加葬禮,整個文家都忙的不可開交。

江家作為世交,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自從老爺子退休後,人際關係的走動就都交給了江隸,這一次葬禮,自然也是他代為出席。

江隸打算帶陸明月一同去,不為別的,就為了看熱鬧。

如果他所料不錯,明天文家必定還有一場大戲,這種狗咬狗一嘴毛的戲碼他又怎能錯過。

靈堂就設在文家老宅,由文二伯一家和程莘莘帶著文書月一起招待前來吊唁的賓客。

江隸帶著陸明月過來的時候,恰好就是程莘莘母女接待的。

自上次一別,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在人前相見。

大概是為了遮住微微凸起的小腹,文書月穿了件寬鬆的黑裙子,胸口別著朵小白花,臉上的妝也很素淡,看起來有種易碎的美。

前提是,忽略她看向陸明月時遮掩不住的嫉妒與憤恨。

程莘莘看到陸明月光明正大的挽著江隸胳膊出現在文家時也有些震驚,她故意在江隸麵前替女兒賣慘,“小隸啊,你勸勸月月,她最聽你的話了。自從她爺爺走了以後,月月這幾天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打小她就沒爸爸疼,我們孤兒寡母的,要不是有月月爺爺掛念著月月,早被人家欺負死了。現在老爺子走了,月月正傷心難過呢,你陪她說會兒話。”

說著,就把文書月往江隸懷裏推。

文書月半推半就,眼圈臉頰微紅,羞澀又有些期待的看過去。

江隸卻退開一步,微微錯身並不挨著她,冷淡道:“程姨,我和明月是來給老爺子吊唁的,並不想節外生枝。論起寬慰您女兒,在場的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用不用我給孫重樓打個電話?”

這話一出,程莘莘和文書月都僵了僵,麵色發白。

江隸眼裏閃過諷刺,牽起陸明月的手,大踏步進了正廳。

身後,文書月死死咬著唇看向兩人十指相握的手,眼裏似有淚意。

程莘莘被一個小輩下了麵子,心裏正惱怒,見她這樣頓時心裏不痛快的罵道:“還看還看,有什麼好看的,你現在倒貼上去人都看不上你!虧你在我麵前千保證萬保證說江家小子對你有意思,要不是今天親眼看見,我還真信了你的鬼話。”

這哪兒是還對她有舊情的樣子?就差沒把她的臉皮扯下來放在腳下踩了,害得她也跟著丟人。

想到今天來來往往的那些人看看文書月肚子又看看她,目光裏隱晦的幸災樂禍和鄙夷程莘莘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但凡你自己小心點,這孩子能懷上嗎?現在你跟孫重樓的事傳的滿城風雨,誰還看得上你?連累的我也跟著你轉著圈的丟人現眼!”

程莘莘一肚子怨氣,這些天她提心吊膽的,就怕老二查出來點啥,要不是為了這個討債的,她至於這麼拚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