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花府,應當是連狗都嫌得地方。
外麵都說,那個娃娃還活著,花家陰氣太重。
正廳裏,花家四口人坐在一起,愁容滿麵。
“今年,不辦壽宴了,出了這檔子事,得低調點。”花文博沉思許久,緩聲道。
過不了幾天,又是八月初四,花文博該過壽了。
往年花文博的壽宴都是要大宴三天的,盛京城的權貴們趨之若鶩。
如果今年再辦的話,恐怕沒幾個人願意來,他們索性就不辦了。
花夫人點頭稱是,望向花景明,憂心忡忡道:“老爺說的是,畢竟,景明還要去給那個賤……”她忍下怨氣,“給那人燒紙。”
她想說賤人來著,又懼怕季元薇真的會冤魂未散。
說到這個,花文博狠狠瞪了花景明一眼。
若不是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去年他也不至於去撒謊來保他,沒成想到了今年,還惹出這麼多事來,竟禍及子孫!
但畢竟是親兒子,看到花景明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花文博忍了忍,還是沒有罵出口。
花望舒雙眼放空著,似乎在出神。
一家人都發愁著,忽然聽到哇哇的嬰兒啼哭聲,像是有百爪撓心,讓他們更加煩躁了。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真的殺了這孩子,外麵指不定傳成什麼樣。
可留著他……每天聽到這個哭聲,他們不是心煩,就是瘮得慌!
花家人隻顧著發愁,卻根本沒注意到外麵有個小小的人影,飛快地離開。
砰!
“事情就是這樣,小姐,原來這事根本不是您的錯!”采衣一臉驚慌,把她剛才聽到的那些對話,原原本本地給林知綺複述了一遍。
生了孩子,死裏逃生的林知綺,已經去了半條命。
雖然活下來,但花家對她完全不理會,就把她放在房間裏,自生自滅。
從前對她好,那是盼著她能生個孫子,如今生出來妖物,態度就大變了。
他們不聞不問就算了,還不讓府醫來診治,采衣要請了大夫回來,都不讓大夫進門。
於是,采衣隻能偷偷溜出去,跟大夫描述了病情,帶了藥回來熬。
能救得活,算是林知綺命大,花家人把她們主仆當做透明人看待。
林知綺失了太多的精氣神,藥不對症,根本緩不過來。
她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每天靠著那些補氣補血的湯湯水水,續著這條無人在乎的命。
聽過之後,林知綺閉了閉眼,睜開之後,眼中是冷漠之色。
“采衣,花景明要在八月初四燒紙這件事,你去告訴我大姐,她一定不會放過花景明的!”
說至此處,林知綺眼中充斥著仇恨。
當初說好要結盟,後來花景明看她是庶出,在林愈那裏根本沒地位,便把她甩到一邊去,在外麵鬼混不說,還把她的孩子也連累成這樣!
出事到現在,花景明一次都沒出現過,她當然恨了!
生孩子那天發生的事情,采衣都告訴她了。
她知道林知晚或許並不是真心向著她為她這個妹妹著想,可她能判斷出來,林知晚並不想讓花景明好過,不想讓花家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