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夫人寒厲的目光掃向二人時,張如棠高聲大叫:“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還說我!”
事已至此,還在狡辯。
張如棠要保全自身,還拉了一個人,她撲到林愈身邊,拽著他的胳膊:“老爺,知晚再厲害,她也隻是府中的一位小姐,是您的女兒,怎麼能讓她牽著鼻子走呢?”
若是換了從前,或許可以輕易激怒林愈,讓他甩林知晚一個巴掌。
可如今的林知晚,林愈就算是想高聲反駁,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
林愈看向林知晚,林知晚的眼神壓根沒和他相接觸,根本不理會。
隨後,林愈和老夫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妥協之色。
林愈狠狠甩開張如棠的手,氣不打一處來。
老夫人長長舒了一口氣,麵色稍微和緩些,柔聲問林知晚:“張氏身為嫡母,無論有沒有明搶,也有沒有管教好妾室的罪過,而蘇氏,更是罪大惡極!知晚,你看怎麼辦才合適?”
發落的權利,交在了林知晚的手裏。
林知晚也絕不客氣,輕輕勾唇,“祖母,依照您說一不二的脾氣,肯定是要全都休掉了!”
說到此處,老夫人心一驚,那兩個也嚇得夠嗆。
這是要借老夫人的手,一並除掉她們倆啊!
林知晚悠悠一笑,“可是,父親對她們畢竟有多年的情分,直接休掉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女兒大了,懂得為父親周全了……”林愈鬆了口氣,說著便宜話。
說實在的,林愈對這兩個人老珠黃、事多沒用的妻妾早就冷淡,可總不能這樣貿然休妻,傳出去是壞名聲的!
更何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皇後還在位,張家就不可能垮台,林愈更不能休掉張如棠。
“得讓榮妍解氣,又不能做的太過,這樣折中看來……”林知晚望著她們:“當初趙姨娘犯了錯,母親就罰她做丫鬟,這樣吧,也罰蘇姨娘做丫鬟吧,至於母親……也該好好歇歇,不如做個姨娘省事,她也不會胡思亂想了!父親,您說呢?”
林愈眼睛綻放了一瞬的亮光,很快黯滅下去。
張如棠喜歡插手他的事情,他早就厭煩不已,可礙於她夫人的麵子,總是不好翻臉。
林知晚的決定,這不是瞌睡給了個枕頭嗎?
但林愈也發愁,張如棠不做夫人,總不能讓夫人之位空下來,這多惹外人笑話。
“你個小賤人!敢玩陰的!”張如棠立刻大喊起來,若不是有男丁衝上前來保護,她恨不得撲上去撕爛林知晚的嘴巴。
老夫人看了心煩,拍著大腿喊道:“你這是幹什麼!幹什麼!在這裏撒什麼潑……”
從前的張如棠也是場麵上的人,自從失了兩個女兒,也變得和蘇媚一樣市井了。
“嘔……”
嘔吐的聲音,讓屋裏所有的吵鬧聲都靜了下來,大家安靜下來,你看看我看看。
又一聲嘔吐聲響起,大家一下子就找到了聲音的源頭,和趙玉荷並排站在角落裏的,那是正用帕子捂嘴的柳青青。
柔弱的柳青青麵色蒼白,正用帕子捂著嘴巴,幹嘔個不停,卻是什麼都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