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點頭,啞聲回答:“據說沈良和妻子尤慧叛國通敵,陷害林知晚,慕王將他扣押起來,又順藤摸瓜查出沈良身上更多的罪名,這就押送進京,聽候皇命,不曾想他的同黨去劫人,反被官兵就地正法。”
這一個個反轉,聽得花望舒有點糊塗,總而言之,她聽明白的是:“慕王殺了他?”
許紹仔細捋了捋,隨即點頭道:“應該是這樣。”
他們沒有證據,可江慕雲想要沈良的命,讓他們再沒有機會往虎嘯營安插人手,這一點幾乎可以肯定。
花望舒仍覺得匪夷所思,尤其是一想到林知晚沒死成,還好好活著,這心裏就更不舒坦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良怎的這樣無能,沒有辦好差事,反而送了性命!”
花望舒緊皺眉頭,越想越氣。
當權者和上位者就是這樣,關注的隻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並不在乎沈良這條爛命。
江槿雲一掌拍在桌上,窩了一肚子火氣,陰沉著臉,吩咐許紹:“吩咐手下所有人,改變策略,從今天起,不再派人追殺他們,誰都不要理會他們在邊境上要做什麼。”
許紹有些不明白:“王爺,您的意思是……”
江槿雲那一雙狹長的眼眸,絲毫不加掩飾的,透著狠戾之色,緩緩吐字。
“江慕雲不是想做一番事業嗎?那就由著他去,控製好盛京這裏,還有邊境的周圍,必定要讓江慕雲求助無門,我倒要看看,手下沒有兵的將軍,還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盛京城中,隻要江槿雲給皇上吹好了耳邊風,兵權就會死死的把控在皇上和江槿雲這裏。
江槿雲的密令一旦下達到各個州府,又有誰敢得罪當朝正紅的槿王,私自給江慕雲借兵?
沒有兵馬,他江慕雲也不過就是個戍邊的小卒!隻能做困獸之鬥!
這一輩子,就死在那一堆黃土之中去吧!
消息一來一回,走了很遠的路,直到盛夏,蟲鳴鳥叫的時候,邊境的虎嘯營之中才有了些許反應。
窗戶全都開著,空氣對流,屋裏涼快極了。
若說荒涼的邊境有什麼好處,那應該就是,處於盛夏最為炎熱的時候,也沒有在南方的盛京城的初夏那麼熱。
林知晚埋頭在這堆草藥之中,聞了又聞,在別人看來早就混亂了,她卻耐心的試過一遍又一遍。
然而她緊皺著眉頭,已經發了好幾天的愁了。
“還在研究呢?”
江慕雲信步走進來,提著食盒,將飯菜在桌上擺好:“快來吃飯,吃了飯再繼續。”
在林知晚麵前,江慕雲就像是民間的普通百姓,隻會關心著妻子的衣食住行。
“還沒有,我想破了腦袋,甚至找了北燕的藥材,也沒有配出來最合適的一種。”
林知晚苦惱的捂著臉頰,隨即走向桌旁,坐下端起碗來,吃了幾口,也食不知味。
“尤慧用的那種迷藥,我倒是記得味道,卻怎麼也配製不出來……”林知晚又陷入了死循環:“不可能啊,我之前了解過,尤慧並不懂醫術,她怎麼會有那麼高明的配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