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朝陽東升。

映月居窗柩對麵的牆壁披落滿牆的光影,晨曦從軒窗偷溜進來,屋內閃著細碎金光。

幔帳下,明月斜臥在床榻上,睡眼惺忪。

守在門口的冬喜聽到屋內有了動靜,隨即進屋。

她繞過屏風,輕聲問道:“福晉,您醒了?”

明月輕輕“嗯”了一聲。

良久,明月沐浴更衣,梳妝台前,明月望著鏡中給自己梳頭的冬喜,柔聲問道:

“春桃還在後院耳房?”

冬喜輕輕點了點頭。

“胭脂水粉已經按照配方製了出來,隻是您說的水乳霜還需兩日。”

明月聞言,笑著答道:“辛苦了。”

冬喜連忙擺手:“不辛苦的,奴婢們本就是伺候福晉您的。”

明月唇畔微勾,頰畔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說起來你跟春桃還要比我大上幾歲呢,再過兩年,便也到說親的時候了。”

聞聲,冬喜一張小臉瞬間紅到耳根子。WwWx520xs.com

“福晉,您就莫要打趣奴婢了,奴婢不嫁人,想一輩子跟在您身邊伺候。”

明月輕歎了口氣,笑罵道:“慣會胡說。”

主仆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隔了半晌,待梳妝好,冬喜這才提起昨日關於那兩個侍妾的事。

“福晉,昨日德妃娘娘沒有責備您吧?”冬喜試探著問道。

明月輕輕搖頭,神色淡然:“又不是什麼大事,額娘責備我作甚?”

冬喜聽了這話,便沒再多言。

主仆二人來到後院耳房,便開始專心致誌地做起了化妝品。

期間,春桃時不時地偷瞄明月幾眼。

到最後,明月實在受不了了,於是停下手中活計,側眸緊緊盯著春桃。

“你有話要說?”

聞聲,春桃慫包似的搖了搖頭。

明月蹙眉,沉聲問:“那你為何要鬼鬼祟祟地偷看我?”

見春桃吃癟,冬喜在一旁捂嘴偷笑。

春桃見躲不過去,於是隻好答道:“奴婢在想您和十四爺。”

明月皺眉:“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春桃抿了抿唇,小聲答道:“昨日十四爺留宿在咱們映月居了。”

明月輕抬眼梢,雲淡風輕道:“然後呢?”

春桃撇撇嘴,小聲嘟噥道:“奴婢就是覺得十四爺對您的態度變了。”

“福晉,奴婢覺得十四爺心裏是有您的。”

聞聲,冬喜也附和道:“是呀,奴婢也覺得十四爺愈發黏著您了,隻要休沐,便一天三四趟地往咱們映月居跑。”

聽了兩個丫鬟的話,明月不禁想起昨晚的事。

想起狗十四將她堵在牆角,逼問她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待思緒回籠,她下意識地問道:“他今早什麼時候離開的?”

聽到這話,冬喜和春桃皆怔愣了一瞬。

待回過神來,才知道明月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今日晨間是冬喜負責伺候明月梳洗。

於是她答道:“天微亮時離開的,還囑咐奴婢們莫要吵醒您。”

明月默了默,沒再多問。

就這樣,主仆三人在後院耳房忙活了一上午。

中午,午膳剛端到桌子上,便聽門外丫鬟們給十四爺行禮問安的聲音。

明月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剛一抬頭,就看到十四爺大步走了進來。

明月隻好放下筷子,起身向他福了福身。

十四爺假裝沒看到她滿臉不情願的樣子,徑直坐到飯桌前。

明月給門口的冬喜使了個眼色。

“再添副碗筷。”

須臾,桌上便多了一副碗筷,明月起身正準備給他布菜,耳畔傳來他清朗好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