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映月居時,明月已然累癱。
她斜臥在榻上,腰都累得站不直了。
記得高三暑假勤工儉學發傳單時,她一天可以繞大半個城區不帶喘一口氣的。
可穿越過來才半年,養尊處優久了,身子骨都不中用了。
這時,春桃和冬喜已經備好洗澡水。
明月去耳房沐浴的路上,小腿打顫、渾身酸痛。
要不是由春桃攙著,她隻怕會不顧體麵扶著牆走。
在耳房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湯後,她才稍微緩過來神,可雙腿依舊酸痛。
真是要命,明月在心底狠狠鄙夷了一把自己這不中用的身子。
等黛妝閣盈利了,生意成熟了,興許還可以開個健身房?
那天她已經將太後和德妃賞她的銀錢全喂了係統這隻吞金獸。
如今除了望舒齋的進項,她是分文不剩。
雖說今日黛妝閣開張,顧客還算多,但到底是新店,盈利不多。
且新店開業,送出去的福利券和產品也是一項花銷。
剩下這六天隻要不賠本,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十四爺從外頭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斜臥在床榻上,蔫巴巴的,沒一點精氣神兒。
他闊步走到床前,將趴在明月腿上打呼嚕的黑貓提溜起來,扔到外間的美人榻上。
小貓崽子,愈發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知道他的福晉精神不佳嗎?
吃的那麼肥,臥在明月腿上得多重啊?
係統剛睡著,就感覺後頸肉被人揪住,然後自己就被扔到外間的榻上了。
懶洋洋地半眯著眸子望去,竟然是狗十四。
好家夥,敢打擾它睡覺,莫不是又想挨一記無敵喵喵拳了?
係統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闔上眼繼續呼呼大睡了。
罷了罷了,看在這半年來狗十四對宿主還不錯的份兒上,它暫且饒他一回吧。
十四爺看到前一秒還對他齜牙咧嘴的小貓崽子下一瞬乖乖巧巧地睡了過去,心裏有些好笑。
許是跟著明月久了,這小貓崽子看起來挺通人性的。
思及此,他竟被自己的內心所想逗笑。
待思緒回籠,他重新走到裏間,坐在床畔處。
明月雖眯著眸子,卻也聽到了腳步聲,知道是十四爺來了,便依舊闔著眼假寐。
今日太累,她索性任性一回。
連請安的心思都沒有,索性閉上眼睛裝睡。
等下他覺得無趣,自然會走。
可等了良久,都沒有等到十四爺離開的動靜。
須臾,隻覺有一雙寬大的手掌用力按在了她的小腿處。
明月吃痛,忍不住睜眼,冷冷地瞪向十四爺。
她瞪圓眼睛望向他,驚呼道:“好痛!”
十四爺沒有吭聲,但力道放輕了些。
他挑眉看她,抿著薄唇淺笑。
“望舒齋生意不是穩定了嗎?怎麼?又開分店了?”
明月抿抿唇,嘟噥道:“不是望舒齋。”
聞聲,十四爺幫她按腿的手微頓了下。
什麼意思?
莫不是又開新店了?
明月掩唇打了個哈欠,神色倦懶地歪靠在榻上。
須臾,她才淡淡開口:“妾身開了間新店,就在城北。”
十四爺輕抬眼梢,問道:“什麼鋪子?”
明月掀起眸子瞥了他一眼,這才答道:“算是胭脂鋪吧,店名叫作黛妝閣。”
十四爺聞言,突然湊近問道:“為什麼不跟我說?”
明月忍不住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