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瞧著明月,越瞧越羨慕德妃。

德妃到底是拜了哪路菩薩?

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爭氣,兒媳婦也是!

老四媳婦沉穩大氣還會持家,將後宅管理的井井有條。

不管是在長輩們跟前,還是和妯娌們打交道,總是張弛有度、遊刃有餘,一點兒也不小家子氣。

眼前這個更是有種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氣質。

原先剛嫁到四所時,許是病著,身子骨弱,沒精力管家而被偏院那幾個揉捏搓圓。

可病愈後,便將偏院裏那幾個不安分的治的服服帖帖的。

不僅會管家,做生意賺銀子的手段不比男人差。

原先她覺得老九的心思就夠活泛的了,可如今跟老十四媳婦打交道的次數多了,才發現她的生意頭腦不輸男子。

想到這些,宜妃不禁歎了口氣。

心想,或許這就是命吧!

德妃命好,這麼多年了在萬歲爺跟前的恩寵就沒斷過,兒子兒媳又都爭氣!

她都有些眼紅了。

待思緒回籠,她跟德妃還有明月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回翊坤宮。

臨走前,德妃給宜妃裝了幾兩茶葉,正是前兩日明月孝敬她的。

還贈了兩盒口脂外加一盒麵霜。

可麵霜畢竟是上臉用的東西,明月柔聲提醒道:

“宜母妃,上臉用之前先在耳後塗些,若是沒有不適或者不過敏,再上臉用。”

宜妃笑著應下。

回翊坤宮的路上,看著丫鬟手裏的茶葉和麵霜,那雙杏眸裏的笑意快要溢出眼眶。

宜妃走後,永和宮就剩德妃和明月婆媳二人。

妝台前,德妃任由明月在她臉上塗塗抹抹。

就連常年伺候德妃的嬤嬤宛竹忍不住在心底感歎。

心想,主子向來謹慎,尤其是在吃食和胭脂水粉上尤其地小心翼翼。

畢竟後宮這麼多女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一個不謹慎,要麼失寵、要麼丟了性命。

也就十四福晉能被主子這般縱著。

依她看呀,宜主兒說的沒錯,娘娘是真的將十四福晉當女兒寵。

這廂,明月替德妃淨麵之後,正欲給德妃上妝,隻聽德妃透過妝鏡向宛竹吩咐:

“愣在那裏作甚?”

宛竹回籠思緒,正疑惑時,隻聽德妃又道:

“明月替本宮上妝時,你也跟著學,每日晨間梳妝時,總不能等著明月大老遠地跑到永和宮專門為本宮上妝吧?”

德妃這話一出口,宛竹頓時反應過來了。

忙笑嗬嗬地迎了上來。

“瞧奴婢這豬腦子,是奴婢思慮不周,請娘娘責罰。”

德妃透過妝鏡笑著睇了宛竹嬤嬤一眼,沒再多言。

宛竹伺候她多年,又是她的心腹,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罰她。

左不過是幾句打趣的玩笑話罷了。

明月見狀,邊幫德妃上妝,邊笑嗬嗬兒地開口:

“額娘若是不嫌棄兒媳笨手笨腳,兒媳巴不得天天伺候您。”

聽了明月這話,德妃和宛竹嬤嬤同時笑出了聲。

德妃唇畔勾笑,柔聲打趣道:

“怎麼,臨出門前這張小嘴抹了蜜?”

“慣會嘴甜。”

話雖是這麼說,可臉上的笑意不會騙人。

宛竹還是第一次瞧見自家主子笑得這般歡喜,心裏不由對明月愈發敬佩。

這些年娘娘看似榮寵不衰,可這內裏的艱辛隻有娘娘自個兒心裏清楚。

在這紫禁城裏,所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待給德妃塗上口脂後,才算梳妝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