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吳老三的供詞後,明月冷聲開口:
“你要知道,我能將兩個瀕死之人救活,自然就有辦法再了結了他的命。”
明月特意加重後半句話的語氣。
吳老三好歹是常年在賭場混跡的,自然聽出了明月話裏的意思。
他吃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戰戰兢兢地跪在床沿。
“東家,小的這條命是您救的,隻要能活命,讓小的做啥都行。”
明月見他不算個蠢的,便直截了當道:
“想活命就跟我去趟聚福樓。”
吳老三悻悻地應了下來。
明月讓望舒樓的夥計找了副擔架,將吳老三抬到擔架上,而後起身去了聚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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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樓。
二樓包廂裏,一大桌子人烏烏泱泱的,正在為望舒樓塌陷還砸死人的事慶祝。
裏麵除了聚福樓的老板外,還有另外幾家酒樓的老板。
這其中,有三四家酒樓的真正東家實際上都是九爺。
聚福樓的老板舉著酒杯朝眾人敬酒。
邊敬酒,邊樂得合不攏嘴。
“真是大快人心!”
“望舒樓塌陷,又砸死了人,肯定損失慘重。”
另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問道:
“望舒樓的那位可不好惹,事情可辦妥當了?”
另外幾人附和道:
“就是就是,可別讓她抓住什麼把柄了。”
聚福樓的老板仰頭灌了一口烈酒,而後才笑嗬嗬地答道:
“放心,吳老三都被砸死了,她查不出來東西的。”
話音剛落,隻聽“哐當”一聲,包廂的門板被人一腳踹開。
迎麵走來幾個壯漢,後麵跟著的正是明月和躺在擔架上的吳老三。
明月雖戴著麵紗,但聚福樓的新任老板一眼就認出了她。
明月側眸,沉冷的視線從包廂內喝酒慶祝的這幾人身上掠過。
“真不巧,打擾你們慶祝了。”
明月走上前坐在圓桌的主位上,陰惻惻地盯著聚福樓的老板。
隔了半晌,才不疾不徐道:
“聚福樓的上一任老板剛被你們的主子活活打死,你就迫不及待地接班了?”
聚福樓的老板是九爺的人,自然知曉明月的真實身份。
聽明月這麼說,心裏雖有氣,卻也不敢撒。
他們對付望舒樓也隻能暗中使絆子,哪敢明麵上對眼前之人大不敬?喵喵尒説
搞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
大家也不是傻子,這麼做也隻是幫別人賣命。
待思緒回籠,聚福樓的老板放下酒杯,笑嗬嗬地對明月說:
“您這是什麼話?”
明月聞言,搖頭輕“嘖”了聲。
“不用狡辯了,你們方才說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聞言,包廂內的那幾名老板彼此對視了一眼。
見狀,聚福樓的老板也不裝模作樣了。
他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就算是我們做的又怎樣?您有證據嗎?”
他雙手攤開,有些不屑地聳了聳肩。
“您若是有證據,大可去官府告我們啊!”
明月眸光微斂,輕笑出聲。
“證據?”
她轉身,目光落在躺在擔架上的吳老三身上。
“證據不就在那裏躺著嗎?”
眾人聞言,皆循著明月的視線望去,這才發現擔架上躺著的人正是吳老三。
見狀,聚福樓的老板狂笑出聲。
“十四福晉可真會開玩笑!”
他倒了杯酒慢悠悠地抿了幾口,一臉得意道:
“人都被砸死了,您還指望他開口說話啊?”
他頓了頓,又道:
“十四福晉,您金尊玉貴的,做什麼不好非要做生意啊?”
“這不存心跟我們爺過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