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晉從映月居出來時,已近傍晚。
回四貝勒府的路上,她腦海中一直回蕩著明月今日跟她說的那些話。
四福晉輕歎了口氣。
待到宮門口坐回馬車上時,她抬手擦掉頰畔的淚水。
十四弟妹活得比她通透!
這半年多,她因為弘暉的事心中鬱結,今日竟被十四弟妹的一番話點撥得通透了。
是啊,她身為四爺的嫡福晉,主持著四貝勒府後院的大小事務,不能倒。
先前因為她有弘暉,偏院的那些個女人對她這個當家主母倒也算得上尊敬。
自弘暉離她而去後,許是覺得她虧了身子不能再孕,宋氏和李氏突然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尤其是今年三月剛生下弘時的李氏。
可是生的兒子再多又有什麼用,到底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侍妾罷了。
正如十四弟妹所言,她要振作起來,可萬不能再任人扭捏搓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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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樓重修提上日程。
隻過了短短七八日,一片廢墟的望舒樓便赫然矗立在城西的街巷上。m.X520xs.Com
轉眼就到了年底,街上熱鬧非凡。
臘月二十。
望舒樓已經開始準備營業事宜,明月不放心,特意出宮了一趟。
前幾日望舒樓塌陷,她到現在心有餘悸。
生怕一個不注意,又有不知死活的東西混進去搗亂。
城東和城西兩家酒樓開業都定在臘月二十三,小年那日。
明月將望舒齋和望舒樓的夥計全部叫到城西望舒樓開了個簡會。
從十幾名夥計裏給兩家酒樓各挑了個掌櫃。
都是先前在望舒齋做工認真勤勉,業績好又忠心的。
城西酒樓的掌櫃名為王義,先前是望舒齋總店的掌櫃。
城東酒樓的掌櫃名為李正,也是望舒齋總店的一名夥計,踏實肯幹,性子和善。
緊接著便是分權。
她將手中的部分權利下放給李正和王義。
譬如招工權,兩家酒樓的工人招聘和任免便交到他二人手中了。
還有部分財務權,比如後廚食材采購金額的審批和酒樓的日常收支等,皆由他二人負責。
當然,最重要的權利便是酒樓的日常經營管理了。
為此,明月又從一眾夥計中挑了一名忠心能幹的任職望舒齋總店的掌櫃。
她給望舒齋兩家店各留了四名夥計,而剩下的人全部打發到新開的酒樓。
怕李正和王義專權,兩家酒樓的賬房是她親自安排的。
至於店小二和後廚的人還有酒保,便都交給兩位掌櫃的任免。
身為酒樓的掌櫃,身兼數權的同時便要比其他夥計承擔更多的義務。
明月命春桃將酒樓的規章製度等下發到兩個掌櫃的手裏。
隨後又向幾人重申了一遍他們身上承擔的責任和義務後,會議這才算結束。
臨回宮前,她派兩個丫鬟將兩家酒樓開張前的準備工作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疑後心裏才踏實了些。
回宮途中,碰到有人在街邊擺攤賣古董畫像真跡,攤位四周圍滿了人。
大多都是書生和京中的富家少爺。
明月掀開馬車簾子瞧了一眼,看到攤位上掛著的“真跡”後,一個沒忍住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