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十爺兩口子,明月這才抬腳朝四所的方向走,絲毫沒有理會跟在後頭的十四爺。

立春不過兩三日,正是春寒料峭時。

夜風拂麵而過時,帶著凜冽寒意。

兩個丫鬟見狀,一個忙將湯婆子塞到明月手裏,另一個拿出鬥篷給她披上。

明月這才覺得身上的寒意消褪了些。

這頓元宵宴結束,便意味著年也過完了。

接下來的日子,便又要忙忙碌碌了。喵喵尒説

左不過是為了幾兩碎銀。

隻希望新的一年能夠少些坎坷。

等明日她就要好好地籌備連鎖酒樓的事了。

到時候連帶著將黛妝閣連鎖店的事兒一並解決了。

明月滿腦子都是生意上的事兒,怔愣間,左手已經被包裹在某人溫熱的掌心中。

她驀地回籠思緒,就發現十四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側。

她微微用力,本想掙脫他那隻大掌的禁錮,奈何力氣懸殊太大。

掙脫不開,明月不禁仰起小臉,蹙眉朝十四爺翻了個白眼。

短短半日的功夫,狗十四吃了她兩次豆腐。

要不要這麼厚臉皮?

在外人跟前裝裝恩愛夫妻也就罷了,竟還想著假戲真做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新鮮感嗎?

想到這些,明月冷聲道:

“鬆開。”

十四爺抿了抿唇,雲淡風輕道:“不鬆。”

說著就將她懷裏的湯婆子奪過來扔到冬喜手裏。

“隻剩點餘溫了,能暖手嗎?”

說著還側眸瞪了兩個丫鬟一眼。

“是拿這東西給你們主子納涼?”

明月:“???”

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神情委屈。

冬喜用掌心摸了摸湯婆子,哪裏隻剩餘溫了?

明明很暖和的好不好?

依她看,爺八成是想拉福晉的手,又找不到理由,這才將氣出在湯婆子身上。

回到四所後,剛踏進大門,十四爺就被兩個侍衛叫走了,明月可算舒了一口氣。

映月居。

她從耳房沐浴出來後,便吩咐兩個丫鬟去小廚房弄了些吃食回來。

元宵宴上,畢竟得顧及著點身份,哪能敞開了吃。

回四所的路上,她肚子叫了好幾回。

因著這事,還被狗十四無情地嘲笑了一番。

外間,明月正涮暖鍋,十四爺就拎著個食盒闊步走了進來。

見明月已經開吃了,眼底沁著淺淺的笑意,卻沒說什麼。

明月見他進來,正欲起身行禮問安,卻被他按回了椅子上。

見狀,她吩咐春桃又取了一副碗筷。

兩個丫鬟跟著她忙忙碌碌了一整日,連口正經飯都沒吃上。

明月不忍心,便將人打發下去。

“小廚房食材多的是,你倆想吃什麼自己去做便是。”

二人屈膝朝明月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

正欲離開時,明月似是想起什麼,隨即將人叫住。

她放下筷子,起身走到裏間,從床頭小幾的抽屜裏拿出兩個錦盒。

她走到外間,先是給兩個丫鬟一人一個鼓囊囊的荷包,隨即將錦盒塞到二人懷裏。

“這半月忙著宮裏的事,忘了給你們壓歲錢,趁著今兒個年還未過完,給你們補上。”

兩個丫鬟見狀,忙跪下謝恩。

明月輕舒了一口氣,俯身將二人扶了起來。

“先別急著跪,壓歲錢可不是好拿的。”

聞聲,兩個丫鬟抬頭迎上明月溫和的目光,等著她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