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試探著問道:

“十四弟妹這話可當真?”

明月見狀,抿唇笑著打趣道:

“四嫂既是專門來尋我說正事的,我哪有跟你開玩笑的道理。”

聽了明月這話,四福晉感激地看向明月。

“那這事就有勞十四弟妹了,若是事成,我定會記下十四弟妹這份情。”

明月思索一息,柔聲開口:

“四嫂先別急著謝我,您也知道,我是做生意的,這招工自有我的規矩。”

“夥計正式當值前,會有個三五日的培訓,若有培訓不合格的,那我便不能留了。”

聞聲,四福晉連忙點頭。

“這我知道,我定會好好兒跟他們說道,他們絕不會好吃懶做、偷雞摸狗的。”

見事情說透了,明月便巧妙地轉了話題。WwWx520xs.com

妯娌二人饒有默契地繞開招工和流民的事,聊起了生活瑣事。

臨近中午。

四福晉離開後,明月歪靠在椅子上沉默良久。

說起來,四福晉也是個可憐人。

左不過是心喜四爺,想替他分憂罷了。

隻是眼看著四貝勒府上的小阿哥小格格越來越多,她膝下連個可依靠的孩子都沒。

方才說到子嗣時,四福晉幾近哽咽。

因著弘暉的事,眼看著這位意氣風發的女子日漸憔悴消瘦。

她主持操勞四貝勒府的事務多年,可四爺登基後,她沒享什麼清福不說,反倒香消玉殞。

想到四福晉的結局,明月胸口悶悶的。

她端起茶杯輕抿了幾口,隨即回到書房繼續盤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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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三五日又過去了。

望舒齋和黛妝閣招工的問題終於解決了。

四福晉命人帶過來的那十幾個流民倒都是會看臉色,且都是些有上進心的。

忠不忠心的明月不敢保證,畢竟才剛培訓結束,且當值沒幾日。

但暫時來看,還算踏實勤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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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貝勒府。

傍晚,四福晉正用從黛妝閣買的護膚品敷臉。

忽然聽到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就看到四爺踱步走了進來。

瞧著四福晉臉上塗的綠色的泥膏,四爺眉梢輕佻,好奇問道:

“你臉上塗的是?”

因著臉上塗了東西,四福晉透過妝鏡瞧了四爺一眼,有些窘迫地站起身。

正欲行禮問安時,隻見四爺笑著擺了擺手。

四福晉這才重新坐回了梳妝台前,邊往臉上塗塗抹抹,邊柔聲回話。

“這是黛妝閣新出的麵膜,妾身覺得新奇,便買了幾盒試試效果。”

四爺聞言,半眯著眸子盯著梳妝台上那一堆的瓶瓶罐罐。

笑問道:“那些也是黛妝閣的東西?”

四福晉點了點頭,隻輕輕應了聲是。

她微仰著頭,用竹片輕輕刮著臉上多餘的泥膜,以免滴落下來弄髒寢衣。

四爺瞧著她露出的那半截白膩光滑如珠玉般的脖頸,眸光微暗,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

四福晉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四爺似乎真覺得他的嫡福晉肌膚白皙光滑不少。

比起先前的端方持重,如今的她多了幾分明豔嬌媚。

性子也開朗不說,不會總板著張臉了。

簡而言之,就是有生氣了。

想到她近來跟明月走得近,四爺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

十四弟妹生了一副好容貌,性子明媚又張揚,能將額娘那般不苟言笑的人哄得喜笑顏開的,倒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