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明月一直忙著生意上的事,於是將替十四爺換藥的工作交給了修文和修武。

其實除了忙碌外,更多的是因為尷尬。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莫名的想躲著狗十四。

如今,京城周邊各個直隸府的望舒樓分店皆開張營業了。

關於開連鎖酒樓的事,她本來是想多等上一段時日的。

原打算這些日子做些旁的生意,但並未發現什麼商機。

其實她定了幾個,但暫時拿不定主意。

才又往後拖了幾日。

因著京城兩家酒樓的老夥計都被派到了直隸府分店,明月一直忙到昨晚傍晚,才算是徹底解決了招工的事項。

回到四所,稍作梳洗後連晚膳都沒用,便倒頭就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

直到幔帳外傳來冬喜的聲音,明月才悠悠轉醒。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掀開床幔一角,問道:

“何事?”

聲音裏夾雜著幾分困倦慵懶的啞意。

冬喜頓了頓,輕聲道:

“回福晉,今兒個是十四爺南巡江浙的日子,您不去送送嗎?”

其實這話是修文托她向福晉傳達的。

若是按照她的想法,還是願意自家主子多睡一會的。

福晉這幾日忙得腳不著地,好不容易偷閑睡個懶覺。

冬喜愣神間,明月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

她屈腿坐在床榻上,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隨後微眯著眼眸看向冬喜。

“去。”

見狀,冬喜連忙掀開幔帳,而後伺候明月梳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

妝台前,明月特意挑了那對被她雪藏在錦盒內好幾個月的花絲琺琅顫顫。

明月去前院的時候,從下人口中得知十四爺一個時辰前與四爺一同去了乾清宮。

明月正思忖是打道回府還是出宮去送送他時,修文正好折回來幫十四爺取東西。

問過修文才知,四爺和十四爺的馬車就在宮門口。

見狀,明月隻好跟著修文一塊兒朝宮門口走去。

不多時,遠遠就瞧見了倚在馬車車沿處,低頭沉思的十四爺。

看上去情緒好像有些失落。

明月腳步微頓。

片刻後,十四爺耳邊驀地傳來一道溫溫軟軟的聲音。

他突然怔住。

待回過神,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明月。

從她清澈明亮的眼眸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薄唇抿成一道線,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是明月先開口打破這份沉寂。

先是福身朝十四爺問了安,隨即向四爺打了聲招呼。

這才重新將目光落在十四爺身上。

“妾身正好要出宮去黛妝閣一趟,路上碰到修文,知道您在宮門口還未出發。”

她略作停頓,又道:

“這才隨修文一塊兒過來了。”

她並未跟他說方才去前院尋他的事,也沒有說自己是專程來送他的。

默默站在一旁的修文聽了明月這話,一時有些懵。

福晉明明是專程來送主子爺的,先前還特意去了前院一趟呢。

可不就是專門送主子爺的嗎?

怎麼話一出口,就成了順路了?

明月見他抿著唇不說話,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

她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抬手隨意地攏了攏鬢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