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京的途中。
偌大的馬車上,明月與四爺、十四爺有說有笑的聊著各地的民俗特色。
在提到濟南府時,明月抿了抿唇。
而後提起了先前在濟南府街上遇到的那名婦人。㊣ωWW.メ伍2⓪メS.С○м҈
四爺和十四爺屏息凝神地聽明月說完後,皆深吸了一口氣。
想不到濟南府竟會有這種事發生。
兄弟倆臉色一個比一個沉冷。
十四爺心想,山東這幾年災情嚴重,尤其是濟南府和泰安府。
朝廷每年撥給山東的賑災糧餉都夠養步兵營兩三年了。
可賑災銀撥下去後,竟連半點漣漪都未泛起。
百姓們依舊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他們先前從京城過來,許是因著身兼要務,路上不敢耽擱太久,這才忽略了濟南府如今的狀況。
沒成想賑災糧餉沒將災民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反而在濟南府養了一幫地頭蛇。
這些狗官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將主意打到了賑災銀上。
因著山東災情嚴重,加上去年時出現人吃人的現狀後,皇阿瑪便對濟南府等地尤為關注。
若是讓皇阿瑪知曉朝廷的賑災糧養出了一堆地頭蛇,隻怕這些狗官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而四爺此時長歎了一口氣,斜靠在車壁上,一臉愁容。
他的目光依次在明月和十四爺身上掠過。
隔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試探著問道:
“要不咱們順道去一趟濟南府?”
頓了頓,又道:
“先想辦法將那些災民救出來。”
“隻要能救出那些被困的災民,證據自然就有了。”
聽了四爺的建議,明月和十四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災民便是最好的證據。
隻要悄無聲息地將那些災民救出來,而後再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且此次出來明月拿著皇上親賜的玉牌,見玉牌如見皇上。
到時候應對那些狗官便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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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馬車駛到濟南府。
三人住的客棧正是先前明月住過的那家。
因為明月就是在那裏遇到的那個被活活打死的婦人,也是在那附近,那幾個衣衫破爛的稚童哄搶了她掉在地上的包子。
若不是因為窮得吃不飽飯,他們何苦搶掉在地上的髒包子吃?
且她那日從那幾名稚童口中聽到“狗官”二字,想必他們也是被圈禁的災民,隻不過孩子身量小,又不會搞出大亂子。
所以那些衙役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用完晚膳,四爺特意過來尋了明月一趟,從明月手中借走那枚玉牌。
明月自知他要去辦什麼事,便沒有多問。
隻將玉牌遞給他。
不多時,十四爺進來簡單地跟明月閑談了幾句後,便穿戴整齊打算出門,腰間掛著一柄佩刀。
十四爺踏出門檻的那一瞬,身後傳來明月的聲音。
“需要妾身做什麼嗎?”
聞言,十四爺身子微怔。
而後轉身,闊步走到明月前,輕聲問道:
“當真想幫我做點事?”
明月輕輕點了點頭。
見狀,他俯身,湊在她麵前,笑意晏晏地打量著她。
隔了半晌,抬手挑起她的下巴。
明月被迫仰頭,一個不注意,鼻尖蹭在他上下微微滾動的喉結上。
她明顯感覺到,就在那一瞬間,十四爺的身子僵住,瞧著明月那張美豔麵龐時,目光有些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