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輕蹙了下鼻尖,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眼梢。
“你倒是通透,竟猜對了。”
說著便輕笑一聲。
掀眸看向伊爾根覺羅知雲。
“那名侍衛正是插科打諢不好好當值才被罰的。”
她輕歎了口氣,又道:
“不過我倒是好奇,這人是因著什麼緣故而不好好當值的?”
“莫不是跟女子幽會?”
明月此話一出,伊爾根覺羅知雲手一抖,霎時,茶杯順勢跌落在地上。
隻聽"哐當"一聲,白瓷茶杯碎裂一地,滾燙的茶水濺在伊爾根覺羅知雲的腿上。
明月輕抬眼梢,不緊不慢地問道:
“可燙著了?”
語氣裏帶著些許關心,但更多的是淡漠。
伊爾根覺羅知雲怔了怔。
在聽到明月這話後,她一時間竟忘了小腿肚被燙傷時傳來的痛感。
“妾身沒事。”
聲音微微顫抖。
明月見狀,隻自顧自地喝茶吃糕點,不再理會。
直到下人收拾完地上的殘局後,明月才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左右都是奴才的事,就算那名藍翎侍衛被打死也與咱們無關。”m.X520xs.Com
“當時領頭侍衛問他偷溜出宮的原因,可他寧願挨打都不說。”
隨著明月這番旁敲側擊,伊爾根覺羅知雲的臉色愈發慘白了。
眼神更是飄忽不定。
她突然覺得哪裏似乎不對勁。
隔了半晌,她突然就明白過來了。
福晉八成是知曉她和江吉魯的事了......
可這幾年來,她與江吉魯幾乎沒有任何聯絡。
直到今年他升成藍翎侍衛在宮裏當值開始,有次她去永和宮給德妃娘娘請安,路過內右門時恰好碰到他當值。
自此,她和江吉魯的聯係才逐漸頻繁了些。
不過,雖說皇家婦人與侍衛私通是大罪,但她和江吉魯從未逾矩過。
先前隻是偶爾以書信的方式聯絡,江吉魯常在宮外走動,會從宮外買到許多好東西,而後托可信之人送到四所。
第二次見麵便是福晉突然離開京城,趕往江寧府的第三日傍晚。
她與江吉魯匆匆打了個照麵,卻也沒說上多少話。
就是擔心被有心之人發現,以此為把柄而威脅她。
可她自以為這一切做的密不透風,但誰料想竟還是被福晉知曉了。
不過仔細想來,倒也說得過去。
這世上哪有能包得住火的紙?
隻是福晉既然知曉了此事,卻沒將她帶到前院正廳見十四爺,而是單獨將她叫到這映月居,又打的什麼主意?
莫不是也想學八福晉威脅堂姐的那一套不成?
思及此,伊爾根覺羅知雲臉上突然蘊上一層陰翳。
隔了半晌,她回籠思緒。
側頭冷冷地望向明月,沉聲道:
“福晉想說什麼,便直說吧。”
頓了頓,又道:
“不用繞彎子。”
聞聲,明月冷笑一聲。
"你既這般坦誠,那我也開門見山地說了。"
“你是想守著十四爺庶福晉的身份過一輩子還是想跟江吉魯遠走高飛?”
伊爾根覺羅知雲知曉明月是想跟她說江吉魯的事,但沒想到她真會這般直白。
此話一出,她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