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活不成了,倒不如惡心惡心她,說不定還能讓十四爺與她離心。

這般想著,萍兒心中浮上一抹報複的快感。

萍兒話落,原以為明月會惱羞成怒,不顧其他而下令將她打死。

這樣的話,她倒也能解脫了。

既替沁芳軒的那位保住了秘密,又能保全家人。

可等了半晌,不見動靜。

她微皺了皺眉,略一抬頭,就見明月白皙的下頜微微揚起,唇畔微勾,雲淡風輕地剝橘子。㊣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一貫的沉穩從容,臉上神情涼薄。

萍兒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有些驚恐地望著明月。

待明月掰下一塊橘瓣喂進嘴裏,她才將目光移到萍兒身上。

略一挑眉,笑道:

“聽出來了,這才是你的真心話。”

她彎了彎眉眼,接著道:

“可這也不是你按著舒舒覺羅氏的腦袋往牆上撞,將她額頭撞出個窟窿的理由,更不是你用啞藥毒害她的借口。”

她頓了頓,清了清嗓子,又道:

“那萬年青花葉雖不是什麼珍寶,但也不是一個婢子能輕易弄到手的。”

“你若是此時招了,興許十四爺寬容能饒了你,若是嘴硬......”

明月輕歎了聲,道:

“那就去慎刑司慢慢兒地交代吧。”

幾息後,她眉峰一揚,臉上的笑意陡然消失。

“來人,將她拖到慎刑司,找人看住,莫要自戕了。”

萍兒聞言,一張小臉煞白。

“福晉,您好狠的心!”萍兒哭得撕心裂肺。

此時,幾名侍衛已經闊步走進了屋,正在珠簾外候著。

明月無奈地歎了口氣,一隻手輕輕捏著眉心。

須臾,見萍兒還想嘴硬,她委實沒什麼耐心了。

原想留這丫頭一命的,是她自個兒脾氣跟茅坑裏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

弄玉軒今日鬧的這一出委實不在她的計劃內。

她沒想到八福晉和沁芳軒的這般耐不住性子,這不是自個兒往火坑裏跳嗎?

手段也算不上什麼高明,但凡萍兒招供,再稍微往深了一查,便能順藤摸瓜揪出二者中的一個。

到時候就看伊爾根覺羅宛如肯不肯為八福晉背這個鍋了。

不過事情既出在四所,那她便成全她們一次吧。

看來此次,這個惡人她是做定了。

明月思忖間,兩名侍衛拖著萍兒往外走。

“福晉,奴婢招,奴婢都招,求您不要將奴婢送去慎刑司。”

“奴婢方才一時鬼迷心竅說錯了話,福晉您大人有大量,還望您莫要跟奴婢計較。”

聞聲,明月輕蹙黛眉,緩緩睜開眼眸,不動聲色道:

“慢著。”

話落,那兩名侍衛連忙又將人拖了回來。

明月端起茶杯,低頭輕抿了幾口,道:

“說吧。”

萍兒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掉臉上的淚水,哽咽道:

“是......是聽雨軒的主兒讓奴婢這麼做的。”

聽到“聽雨軒”三個字,明月和十四爺皆怔愣了一瞬。

隨即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

十四爺眼瞼微垂,心想這場熱鬧是愈發的有意思了,而明月突然就被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