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蕊的眉頭皺了皺,臉色也沉了下來。
何炳林看到這一幕,閉上了嘴巴,冷哼了一聲,吃了飯便出了門。
其實何炳林有些怕老婆,倒不是真的害怕馮蕊會家暴之類的,而是馮蕊每次的眼光,和對事態的預言,往往都要比他還準確!
如果放在平常,何炳林或許會考慮馮蕊說的話,但現在有可能衝擊廠長的位置,何炳林哪裏能夠放棄?
一路氣衝衝的來到了棉紡廠,何炳林直接去了辦公室,不過臨去之前倒是特地的關注了一下劉陽的辦公室。
劉陽辦公室的大門緊閉,似乎還沒來上班。
何炳林皺著眉頭,現在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了,劉陽竟然還沒來?㊣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今天就要調走了?
一想到這裏,何炳林內心火熱,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劉陽今天不是要被調走了,而是被叫去了縣裏。
坐在楊縣的辦公室裏,劉陽有些不好受。
“計劃很簡單,你找個機會,把秦明浩的孩子偷出來,到時候我找人通知秦明浩,讓他去指定地點,然後直接做掉……”
“沒錯,就這麼簡單!隻要你做了這件事,我就把上次咱們在設備上撈的好處,加倍的給你!你到時候拿回去一部分給華能,剩下的你自己留著,你覺得怎麼樣?”
“我和秦明浩有過節,當初他從棉紡廠離開,就是我找人設計的!那時候我讓他做假賬他不做,我隻能夠安排一個挪用公款的罪名給他……”
劉陽瞪大了眼睛,心裏一顫一顫的,聽著桌子上那支錄音筆裏傳出來的話,他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楊縣就直楞楞的盯著劉陽,仿佛是在審判一樣,“這是昨天晚上,有人匿名送來縣政府的,你劉廠長就不解釋解釋麼?”
“楊縣,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麼?”
楊縣冷冷的看著他,“我也相信你不知道,但你怎麼和我解釋,許廣林嘴裏的設備錢?他和華能串通了起來,然後把淘汰設備賣給棉紡廠,撈取好處?”
劉陽艱難的抬起頭,“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
“劉陽!”
楊縣一拍桌子,頓時暴怒,指著劉陽的腦門兒,“你一句不知道就算了麼?你是怎麼當的領導?偌大一個棉紡廠,被人掏空成了這樣,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麼?那麼大的一個廠子,現在成了什麼了?當初秦明浩是被人陷害的,那林薇薇呢?馮建軍呢?你那腦子裏都是裝著狗屎麼?你就直接把人開除了?”
劉陽有些心悸,有心想要反駁,甚至是和楊縣對峙,但現在真的一點心情都沒有了!他相信這個錄音交上去之後,許廣林肯定是完了!
這可是殺人啊!
許廣林死定了,自己恐怕也完了啊!
“行啊!開除了秦明浩!開除了林薇薇!我都不知道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楊縣火氣還沒消散,怒聲嗬斥著,“你當初不是說,你相信你們棉紡廠的領導層麼?現在呢?”
劉陽的臉色陣紅陣白的。
“你看看你留下來的這幾個人,都有什麼用?那個叫做薛長貴的,偷了你們棉紡廠的東西,被開除的人了,你怎麼做的?你給弄回來了!那個叫什麼的女工來著?她特麼在家裏偷漢子,你又給弄回了棉紡廠!好工人都開除了,留下一些魑魅魍魎,你的腦子是豬麼?我告訴你,劉陽!棉紡廠真有倒閉的那一天,你要負主要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