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的燭光微微搖晃,印在牆上的影子也隨之晃動。
撩人的低語和壓抑的喘息融進了雨裏,低垂的繡球花搭在了走廊上,水珠落了下來,浸濕了木板。
白色的繡球搖晃不止,交疊在一起,分不出彼此,花瓣飄飄而下,被水浪拖著,打著旋,被雨水打得起起伏伏,沉了下去。
煙霧寥寥升起,黑色的長發交織在一起,兩人擁著對方,身上隻蓋了一件花紋豔麗的羽織,抽著同一支煙,煙霧從貼近的嘴唇間隙溢出,彙聚在一起又在半空消散。
房間裏都是情|欲的味道,光線模糊曖昧,沒有人想洗去刻意留下的痕跡,直到燭火燃到盡頭,雨不再下,才懶懶散散撿起散了滿地的衣服披上去清洗。
熱戀中的人連幾分鍾的分離都無法忍受,膩在一起洗得熱水都冷了才出來。
回到房間又摟在一起,睡到了中午才起來。
柴戈打著哈欠去弄吃的,泉真木散著頭發靠在門邊看他,衣襟鬆垮,露出的皮膚上都是吻痕和咬痕,他抓了抓脖子,進去摟著柴戈的腰,探頭看他熟練地打蛋攪拌拖著聲音說:“阿柴,在廚房裏試一試好不好?”
柴戈雖然在床上什麼都能玩也主動,但下了床莫名就有些矜持,他冷酷地拒絕:“滾。”
泉真木委屈地蹭他的脖頸:“試試嘛~我真的太喜歡看你做飯的樣子了~”
柴戈長相不凶,但氣質眼神看起來都像黑幫老大,他去廚房拿刀砍人比他拿刀做飯聽起來靠譜,可他不僅做了,還特別熟練,這種反差每次都讓泉真木受不了。
可惜柴戈不吃他這套,推開他把蛋倒入鍋中,使喚他去處理魚刺。
泉真木歎了口氣老老實實去了。
吃完飯就要工作了,為了賺錢泉真木一口氣接了好幾個訂單,他的手很漂亮,看著一個個精致的人偶在他手下誕生是柴戈目前最喜歡的事。
泉真木不愧是人偶大師,做出來的人偶與真人非常相似,有些時候不經意間與人偶對視都會嚇一跳以為是真人。
有一次泉真木做娃娃時有些走神,做完發現娃娃與真人無異他臉色一變,當即扭斷娃娃的脖子,放火把娃娃燒成了灰。
柴戈看著他把娃娃的灰掃了埋在繡球花下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把這個娃娃毀了?”
泉真木第一次沒了笑臉:“阿柴,娃娃與人相似,如果與真人一樣就會活過來,是妖怪啊。”
柴戈若有所思,文代公主這些娃娃會動就是因為和人太像了所以活過來了嗎?
因為這個娃娃泉真木一下午都有些坐立不安,晚上他們躺在一起,泉真木瞳孔渙散地盯著柴戈的臉,柴戈被盯得睡不著,睜眼轉頭問他:“怎麼了?還在害怕嗎?”
“不是。”泉真木說完一頓,緊緊握住柴戈的手,忐忑不安地說,“我不怕那些娃娃,我隻是擔心你害怕。”
“害怕什麼?”柴戈翻身對著他,懶懶打了個哈欠,“如果是你非人的這件事那我早就知道了。”
泉真木震驚地瞪大眼:“你你你你……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