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林嫋嫋又是最後一個。
她瀏覽完文檔，一抬眼，李教授就站在不遠處。
“教授，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他站了多長時間，林嫋嫋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事。”李教授的語氣不算好，他沒再看林嫋嫋，轉身準備走。
“教授還在想國外的事情嗎？”
李教授這人性子直，林嫋嫋沒打算拐彎抹角。
“沒有。”他否認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
走近了些，林嫋嫋才看得見他眼底的黑眼圈，看起來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
林嫋嫋也不擅長安慰人，在他旁邊站了會兒，幹巴巴的開口，“我看教授最近的心情不太好。”
這個開頭不算好，果然，話出口後，尷尬更甚。
“你想說什麼？”
有道審視的目光落下來，李教授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看透。
“很早之前，我養過一隻貓，剛開始時，我嫌麻煩，不肯好好陪它玩，也不肯好好喂它，後來有一天它從我家裏跑出去了，我才意識到它有多重要。”
李教授沒說話，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林嫋嫋專心致誌講故事，“我花了很長時間去尋找它，發尋貓啟示，他們都和我說，它大概已經不在人世了，否則這麼長時間怎麼都不回家，也沒有被人看見，我不死心，繼續找，某一天在我家房門口發現了一簇貓毛。”
“找到了？”
“它消失了，像從沒出現過一樣。”明明很傷感，林嫋嫋卻在這時笑了，璀璨生花，“我知道它平安就好，它不願意露麵，我也不強求。”
李教授若有所思，然後說：“故事不錯。”
僅此而已。
林嫋嫋泄氣的說道：“教授覺得我在編故事？”
“你家裏有很多鳥。”
是了，研究所裏很多人都知道林嫋嫋家裏有養鳥，隻是她不太明白為什麼會在這裏突然被提起來。
李教授歎了口氣，看著她，“你忘記了，鳥和貓是天敵。”
一般來說，為了安全考慮，也不會將貓和鳥放在一起養，除非貓的安全性高，不會主動攻擊鳥類。
林嫋嫋像是被噎了，仍然在狡辯：“我家貓乖啊。”
“是嗎，那還不錯。”李教授不想和她抬杠，轉而說道：“為什麼想和我說這些？”
“為了辦公室裏的生存環境。”林嫋嫋用詞誇張，連生存都扯出來了，李教授顯然很是疑惑，“我有那麼嚇人？”
何止是嚇人，那是一種精神打擊，教人無時無刻繃緊心弦。
說到底也是她的一片好意，不管聽沒聽進去，李教授都不會再擺冷臉，甚至開起玩笑：“都已經這麼緊張了，也沒見你們效率上來。”
“哎，這話教授可就違心了。”林嫋嫋吐槽道：“我的效率可能不大行，但其餘幾位能力可都是頂尖的，這樣還不行，教授就隻能親自上咯。”
別的教授，林嫋嫋是斷然不會說出這番話的，但李教授可以，聽過了，也就過了。
“你們幹的那些事情我也幹過。”聊完天，一掃低迷的情緒，李教授難得不那麼嚴肅古板：“那時的條件遠不如現在，要做的事情更多，更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