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玄鳥族,卻發現玄鳥族仿佛被冰封了一般,整個族內境地盡數被冰雪覆蓋,安靜得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連風都靜止了。
路上有不少玄鳥族人的冰封雕像,都是往外奔跑的姿勢,麵上帶著驚恐的神色,仿佛身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他們似的。
來不及逃跑的族人都被冰封。
顧爾笙皺著眉頭打量四周,“上次來時,玄鳥族還不是這般境地,怎麼回事?”
饒飛塵漫不經心地踩著她留在雪地裏的腳印跟在她身後,打著嗬欠:“可能打雪仗玩多了吧。”
顧爾笙:“……”
她順著這些玄鳥族逃跑的方向往反向走,越往裏,雪積得越深,堆積在地上的雪幾乎要將她的小腿淹沒了。
“師妹啊。”饒飛塵揪住她的小辮子。
“嘶……”顧爾笙頭皮一疼,捂住辮子沒好氣地轉頭:“跟你說了別揪我辮子!”
“嗷。”饒飛塵沒什麼誠意地點頭:“你往裏走幹嘛?”
“查探一下情況。”顧爾笙沒好氣道。
她剛要抬腳往前走,又被饒飛塵拉住:“你是好奇寶寶嗎?這有什麼好查探的,看著就很危險,很嚇人的樣子,我都害怕了!”
“……”顧爾笙轉頭看他:“你不是多年遊曆嗎?這就害怕了?”
“是啊。”饒飛塵理直氣壯道:“遊曆就一定要迎難直上鏟奸除惡嗎?就不能隻是賞山遊水,采風玩樂嗎?”
顧爾笙嘴角微抽,懶得理他,徑自往前走。
沒想到往前一步,卻踏了個空,身體不受控製地下墜。
她下意識地抓住身後的人,將驚恐閃躲不及的饒飛塵一起拽了下去。
底下似乎是個滑坡,饒飛塵嚇得在她耳邊吱哇亂叫,八爪魚似的抱住她,兩人滾作一團,好一陣天旋地轉後才停下來。
顧爾笙晃了晃腦袋,從饒飛塵身上爬起來,手中點燃一簇火焰,這才看清了周圍的景象,竟像是一個冰封的密室,兩人便是從一個不大的窄口裏掉落下來的。
她抬頭往上看,窄口之外似乎是個很深的巨型漏鬥,直通地麵,漏鬥壁上凹凸不平,油滑異常,兩人就是從漏鬥壁上一路滾落下來,順著窄口掉進這個山洞的。
她一路滾下來,竟然毫發無傷,身上一點兒淤青都沒有。
顧爾笙看向地上疼得齜牙咧嘴亂滾一通的饒飛塵,眼底劃過一抹疑惑。喵喵尒説
方才兩人身體撞到窄道尖銳處時,好巧不巧地全是撞在他身上,方才在上麵時,他又偏偏恰好在她要踩入石道前拉住了她。
是巧合麼?
饒飛塵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要不是我墊著,你說不定當場小命休已,這可得抵了你之前在食人花口中救下我的恩情啊,抵消了。”
他摳摳搜搜的模樣,仿佛跟她算的不是人情,而是一筆筆明晰可見的金錢賬目似的。
顧爾笙嘴角微抽,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都突然不想追究了呢。
她想調動靈力飛上去,饒飛塵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你幹嘛?”
“飛上去啊。”顧爾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