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飛塵被她氣笑了，見她喊疼也不心疼了：“疼也是你自己招的。”
他分明還皺著眉，壓著嘴角被咬破的口子。
可說話的語氣卻分外明朗，手指還在書麵上輕輕敲著，節奏快而輕盈。
一個人在開心的時候，是很難掩飾住的。
饒飛塵在開心。
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饒飛塵果然吃這套。
外麵有宮娥端著盤子進來：“參見魔神陛下，魔後。藥熬好了。”
“端上來吧。”饒飛塵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笑意。
那小宮娥耳根一紅，露出幾分羞澀，將藥端了過去。
饒飛塵將顧爾笙從被窩裏薅了出來，攬在懷裏：“喝了藥就不疼了。”
顧爾笙聞了聞這藥，難聞得要命，她忍不住懷疑地看著饒飛塵：“炘淮有說要喝藥嗎？”
“這是我給你開的藥，炘淮不能緩解你的痛苦，魔族有別的法子可以幫你。”饒飛塵如是道。
顧爾笙狐疑地盯著這一大碗湯藥：“這藥能有效嗎？”
“有效，快點趁熱喝了，或者……”饒飛塵看了她一眼：“你想讓我用嘴喂你？”
顧爾笙回想起那個畫麵，小臉一皺，自己端起藥碗猛猛幹了。
饒飛塵讓小宮娥將藥碗撤下去，又好笑地看著她：“你不是心悅我？我喂你藥你不喜歡？”
“……”顧爾笙嘴角微抽：“也沒有那麼喜歡吧，我覺得還是不要交換口水了。”
換了鏡華也不行。
可能從鏡華嘴裏搶個葡萄草莓還行，但是液體交換……
她個人是不太樂意的。
鏡華囚禁她，被她氣瘋了的那段日子裏，偶爾給她做那啥以後，她都不讓他親她嘴的，自己也嫌棄。
她想了想，又嫌棄地搖了搖頭。
饒飛塵細心地替她擦掉嘴角的泛苦的藥漬，眼底劃過一抹深意。
室內有片刻的沉默。
顧爾笙挑了個話題打破尷尬：“你的魔後被我藏起來那麼久，你就不想找找她在哪？”
“隨意，左右你反正不會傷害她，不是麼？”饒飛塵渾不在意地看著她。
不知是真對她信任，還是對那魔後太過不在意。
顧爾笙又問：“你從哪兒找來的這麼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她想了想，如果是鏡華這麼做，她可能會爆炸。
於是她裝作生氣的模樣：“看不出來你還玩得挺花，一點兒不閑著。”
饒飛塵笑了下，垂下眼簾，隻道：“路邊瞧見，便順手撿回來了。”
“這麼順手？”顧爾笙狐疑地盯著她。
饒飛塵將她擁緊：“你若不喜歡，我便不讓她再出現在你麵前了。”
“關我什麼事？！”顧爾笙忙做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心裏默默地給自己點了個讚。
想當年，能讓她這麼努力來沉浸式表演的，也就女主顧玉寧了。
說起這個，她突然想起來，那男主陸朝不是還沒死麼？
他能被魔氣旋渦卷到哪兒去？
按照小說裏的套路，總不能是在什麼絕境裏學會了什麼新術法，百煉成神，變成無敵的存在，又殺回來打臉什麼從前的舊人吧？
顧爾笙默默地搖了搖頭。
這種晦氣的念頭，想都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