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怕!”
龍小鵬緊緊依偎在大伯母身旁,走在這破落的宅院裏,要不是有我們這群大人在,他都快被嚇哭了。
“小鵬,不怕啊,你看我們都在你身邊呢,這就一破房子,你怕啥!”
“咱們別再往裏去了,這房子都成危房了,咱們一靠近,它再塌了砸傷人就不好了。”
春喜叔率先製止了帶路的爺爺再往屋子裏走。
我用神識刻意感知著周遭的一切,並沒有在這裏發現大爺爺殘魂的信息,即便大爺爺生前曾在這裏住了很久,但畢竟他也去世十多年了,哪怕這裏曾經留下了一些他的氣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那些屬於他的氣息也早已消散於無形了。
爺爺看到這個破落的宅院一時間也不勝唏噓。
“……唉,年輕的時候日子過的艱難,當年我哥說讓我把小東過繼給他,以後等他百年了讓小東給他摔個老盆,他這宅子和他分的地就都歸小東了,那時眼皮子淺啊,就看上這宅子了,現在回過頭來再想想,啥也不是!
哥啊,你臨了還是我給你買的一口薄棺啊!小東到底也沒能給你摔個老盆……現在小東也沒了,我這一輩子,是感覺既對不住你又委屈了孩子,你有啥放不下的就來找弟弟,咱老哥兒倆好好談談吧!”
爺爺這話說完,兩行老淚順著他的臉流了下來,就連一直和爺爺不對付的大伯母都動容的紅了眼眶。
院子裏一陣陰風嗚嗚的在我們身邊刮過,好似真有亡靈在這裏孤獨的哭泣一般。
可這裏並沒有什麼亡靈,我用神識也沒有感知到有亡靈存在的跡象,大爺爺都去世多久了,即便有殘魂從老啞婆那裏逃出來也早被這世間的繁雜之氣給消磨幹淨了。
春喜叔和半仙兒爺爺勸慰著我爺爺想讓他離開這裏,爺爺歎了口氣,我們正準備轉身離開,身後的那三間破舊的瓦房突然全部坍塌了。
“轟——”
一陣腐朽的煙塵味四起,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剛我們進來時那房子雖然是危房,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突然全部坍塌了吧!
我再用神識去仔細探測那些廢墟,還真發現了些許異常。
在大爺爺的這幾間瓦房廢墟裏,有一個上了鎖的木箱子從那堆廢墟裏露了出來,像是有人刻意想讓我們發現那箱子的蹤跡一般。
最奇怪的是,那箱子上竟然有秘法封印,之前隱藏在這破落的瓦房裏,房子不倒,我們不進去看,還真不容易發現這不顯眼的東西。
我用神識一控製,那木箱子瞬間飛到了我的懷中。
上麵的秘法封印並不複雜,我很輕易便解開了。
那把生鏽的鐵鎖更是難不住我,我隻是稍一用力,那箱蓋上的整個鎖搭子便一起脫落了。
就在我小心翼翼的打開那箱子時,所有人頓時都好奇的探過了頭來。
箱子裏除了放著一些零碎的毛票之外,竟然還有一層被疊的整整齊齊的蛇蛻。
聯想起龍文麗一直叫老啞婆大奶奶,我很輕易就可以推斷出這蛇蛻是老啞婆留下的。
我剛準備把這蛇蛻從箱子裏拿出來,爺爺卻突然驚聲尖叫起來。
“哥!我哥出現了!我哥曾被困在這蛇蛻裏了很久,我剛感應到我哥的氣息了!”
我爺爺和我大爺爺他倆是堂兄弟,好歹有些血緣關係在,親人之間冥冥中可能會有那麼一絲感應在,或許當年老啞婆在害了大爺爺後真將他的殘魂封印在這蛇蛻裏過,不然這木箱子上不可能還會被設置一個封印秘法,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殘魂已然魂歸厚土,勉強留下的那一絲氣息除了靠著冥冥中的血脈相連去找爺爺傾訴一下平生的孤寂也做不了別的事了。
比起被用噬魂釘封印起來的許琳琳,我大爺爺還算幸運,老啞婆起碼沒有把他的殘魂封印在死貓邪陣裏折磨他,沒有在他殘魂裏下禁口咒,使他還能和爺爺這個唯一僅剩的親人靠血緣感應傾訴一下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