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抱著人不敢撒手，他怕少女又說出什麼話來。
虞頌在青年懷裏笑了個夠，生理淚水止都止不住，濡濕了她纖長的睫毛。
等她終於停下來，黑衣青年已經悄悄戴上了自己的兜帽，遮住了他通紅的耳朵。
虞頌抬頭，對上青年的黑眸，那雙本該淡漠出塵的眸子，此時染上了點點無措。
“好了，說正事。”
少女做好表情管理，一本正經地跟青年說著話。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雖然她醒了之後就給張啟靈摸過脈了，但還是再確認一下比較保險。
張啟靈看著少女那雙被淚水洗過的更加明亮清澈的眸子，緩緩搖了搖頭。
沒有不舒服。
“那就好，昨天你夢到什麼了？”
虞頌很好奇，他一直叫她的名字，那就應該是關於她的事了。
“蒹葭。”
青年隻是看著她說出這兩個字。
“嗯。”被叫了名字的少女條件反射的應了一聲。
這語氣聲調也著實是熟悉，難道張啟靈以前也是這樣叫她的？
然後青年就沒有了下文。
虞頌眨巴眨巴眼睛，這就沒了？
“然後呢？”
“忘了。”
可以，這很張啟靈。
青年突然拿起放在身旁的黑金古刀，身體緊繃著，眼睛盯住帳篷的某一處。
一副隨時要出手的樣子。
被他的動作驚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的虞頌:“……”
外麵此時已經掛起了朝陽，暖黃的陽光照在帳篷上，映出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
頭小身大，下巴很長，此時正伸長了脖子，想要聽些什麼。
虞頌這時才想起來，外麵好像還有一個人。
看著張啟靈下一秒就要砍人的樣子，虞頌拉了拉他，
“那是莊林。”
青年聽到這話，頓了一下，然後放下了刀。
顯然也是才想起來。
這邊的莊林老早就醒了，隻是看著帳篷裏依稀沒什麼動靜，他也就沒有去打擾。
就在他等得快要長蘑菇的時候，帳篷裏傳來了細小的說話聲。
好像是掌令大人。
莊林一下就豎起了耳朵，湊近了一點，想聽得更清楚一些。
絕對不是要偷聽他們談話的內容，他隻是單純地想要確認人醒了沒。
剛貼上去，突然帳篷就被人拉開了。
說來也巧，他剛好就站在了靠近拉鏈的地方。
莊林與張啟靈沉默著四目相對。
莊林:“！！”
尷尬開始蔓延，當然這隻是莊林一個人的感覺。
張啟靈隻是單純的覺得他擋路了。
“怎麼不走了？”
在青年身後被擋得嚴嚴實實的虞頌發出了疑問。
被迫尷尬對視的莊林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讓開了路。
***
黃封村今日迎來了一個喜慶的活動。
村長的女兒要嫁人了！
整個村子都掛上了紅色的彩帶，每家每戶都貼上大紅的窗花。
男人們停下了往日裏的勞作，胳膊上都係著一根紅色綁帶。
女人們也出了門，耳後別上一朵紅花。
歡歡喜喜地去了村長家裏。
村民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四十五度微笑，每個人都如此。
新娘子此時已經化好了紅妝，蓋上紅色的蓋頭，隻等新郎來迎。
至於新郎，他正忙著以頭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