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裏的人沒有應聲，但是她轉了頭，眸子裏含著淚，看著那幅雙人畫像。
準確來說是畫裏的那名男子。
虞頌沒有催促她的意思，視線下移，落到了右下角，那裏有一個署名，言之。
所以，這幅畫是襲言之畫的。
莫淩房間裏那幅，應該是出自莫淩自己之手。
襲言之是被君王賜死的將領，與之相戀的是敵國之人，也就是這個紅裙女子。
女子死後被襲言之所作的畫吸入其中，成了一個畫鬼，那襲言之本人應當也是死了。
挺撲朔迷離的，隻能等畫中女子自己開口了。
隻是，沒等來女子的開口，卻是先等來了莫淩。
此時的莫淩配得上他活煞的身份了。
披頭散發，染血的盔甲，遍布全身的黑色紋路，眼神中翻滾著濃稠的血色，渾身彌漫著驚人的殺意。
像是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機器。
他一進來就對著離得近的解語晨動起了手。
突如其來的襲擊，解語晨隻來得及交叉著手臂擋住迎麵而來的拳頭。
千年的活煞力量極強，沒有絲毫留手的一拳直接將解語晨掀飛出去，砸在木製的桌子上。
莫淩還想上前，被前來的黑瞎子擋住了。
“花兒爺，沒事吧？花兒爺，解語晨！”
“咳，沒事！”
黑瞎子得到了回答，直接欺身而上，對著莫淩太陽穴就是一拳。
活煞反應速度極快，一手擋住黑瞎子的拳頭，一手朝人的心口打去。
這時，一道身影竄出，對著莫淩脖頸處襲去。
生生打斷了莫淩的動作。
是張啟靈，他加入了戰局。
虞頌把解語晨從斷裂的桌子裏麵拉出來，看了他一眼，確實沒什麼大礙，隻是被震傷了而已。
剛想將手裏的畫像遞給他，人就衝了出去，也加入了混戰。
虞頌:“……”
她想著是讓他休息，自己上來著。
這樣看來，嗯，有點要強，也有點記仇。
少女拿著畫看了那邊的戰況一眼，沒什麼可擔心的，畢竟都三對一了，而且還是肉搏，張啟靈連刀都沒拔。
她將視線轉向畫中女子，她已經穩定下了情緒，此時隻是神色溫柔地看著畫裏的襲言之。
虞頌戳了戳她，她便順著力道看向了虞頌。
“我能聽聽你們的絕美愛情嗎？”
少女露出一個友好又期待的笑容，對待存有理智沒有沾過人命的畫鬼，她還是很好說話的。
那女子看了她好久，最後問了一句:“你是道士嗎？”
虞頌點頭。
“城主府裏也有一個道士，他害了所有人。”聲音很平靜，但虞頌聽出了她話語裏的不相信。
也對，被道士坑害過一次，自然要有該有的警惕。
“我是道門掌令者，來清理門戶的。”
虞頌表情都沒變，眼裏透露出真誠。
紅衣女子看了變成活煞的莫淩一眼，垂眸開口了。
“我是安詔的將軍，他是玄承的主帥，我們相愛了。
莫淩是他的徒弟，樓外城是他的駐軍地，外麵就是我們的戰場。”
虞頌聽著她的訴說，漸漸地理清了千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