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棠抿著唇沒說話。
似有感覺一般,她走至玻璃門前,拉開了窗簾。
房間外黑沉沉的,卻有一道人影站在對麵窗口,明明模糊可見,印在腦海卻覺得異常清晰。
季初棠看見他舉著手機,麵對著她。
看不清他的麵目,卻知道他在笑,像平日裏那樣,又懶又痞的笑。
“不要亂叫。”
“叫什麼才不是亂叫,學神,校霸,還是...女王?”
遲宴北低磁的嗓音沉沉的,他又刻意放緩了語速,聽著莫名撩人。
季初棠突然感覺房間有些熱,回身拿桌上的遙控器,將空調打開。喵喵尒説
人心也開始燥,失去耐心,“遲宴北,你打電話要說什麼?”
“該睡覺了,初初,給我說聲晚安吧。”
季初棠,“......”
今天的遲宴北,季初棠感覺自己有點吃不消。
“遲宴北,你正常點。”
“嗬”
遲宴北的笑聲從電話裏傳出來,比他之前說話還要用力地,在季初棠心弦撥了一下。
“我哪兒不正常啊。”
這道聲音恢複了平時的語調,有點啞,也有點賤。
“不說了,再見。”
季初棠掛了電話,爬進了被窩。
將空調開得低冷,裹上柔軟的被子,能睡個香甜的覺。
良久之後。
看見對麵房間的燈熄了,遲宴北也轉身上了床。
*
隔天,晴空萬裏。
早上考語文,下午考英語,數學。
夕陽將天邊的雲朵暈染成絢爛的彩色,暖橘色的陽光斜斜地照進窗戶。
教室內空氣安靜,隻有時不時響起的試卷翻動的聲音。
隨著時間的流逝,教室裏的學生終於開始不耐起來。
哈欠聲,中性筆掉落在桌麵的敲擊聲,以及極其小聲的碎碎念的聲音。
“又這麼難,神經病吧。”
“每學期第一次月考都是非人級難度。”
“都不想等交卷了,現在都隻能在草稿紙上畫圈圈詛咒出卷老師了。”
“我看看誰出的題。”
“艸!果然是這個光明頂,活該掉頭發。”
終於,隨著碎碎念的聲音越來越大,監考老師走到講桌前拍了桌。
“安靜!不會做就睡覺,不要影響其他同學!”
做題做得煩躁的學生,卻又都稱老師嗬斥的時候,理所當然地抬頭,向四周張望。
看周圍的同學都和自己一樣,愁眉苦臉,才放心地低頭繼續答題。
隻有做在右邊第一列第一排的季初棠,至始至終沒有受外界的影響。
前天晚上她與遲宴北押的題基本都考到了,她做得很順暢,頗有暢快淋漓之感。
她剛將最後一題答完,還剩15分鍾考試結束的提示音也響起。
這套題確實偏難,平時這時候她已經檢查完畢交卷了。
她還是按照平時的習慣,將試卷檢查了一遍就交卷走。
靜栩考室也是按照成績排列的,第一考室都是靜栩成績最好的學生,在此考場的學生,此時就算剩下的題不會做,也不甘心提前交卷。
季初棠交卷走人,不少人都抬頭眼巴巴看著她的背影。
監考老師自然也是認識季初棠的,看見考場學生的眼神,笑著搖了搖頭。
視線落在季初棠的答卷上,看著寫的工工整整的答題答案,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季初棠走出考室,直接下一樓去食堂,餘梓萌直到她一般會提前交卷,讓她幫忙買她喜歡的幹鍋雞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