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宴北麵色還算平靜,他已經掌握了與季初棠說話的節奏。
不逼不說,逼太狠也不說。
“嗯,還有什麼理由?”遲宴北語氣耐心,平靜。
到此時,季初棠的狀態已經完全放鬆下來。
當然,心跳節奏還是快的。
不過還在她能掩飾住,強作鎮定的範圍內。
她勾著唇,“未成年談什麼戀愛,身份證過不了關去哪兒玩?”
遲宴北著實沒想到季初棠會這要來一句。
冷嗤了一聲,舌尖頂著後齒笑一會,才懶聲道,“老子成年了。”
“再者說,也不是所有地都需要身份證。”
“比如...”遲宴北視線從季初棠身上一路掃到沙發,“這?”
“遲宴北!”
季初棠猛地從沙發上跳起,順手拿著沙發上的抱枕就向遲宴北身上砸。
連扔兩個都被他接住扔一邊。
季初棠站在沙發上,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瞪著他。
遲宴北咬著唇角笑,站起身,伸手握住季初棠的手腕,將人拉下沙發,站在他麵前。
下一秒,季初棠就被遲宴北擁進懷裏。
雙臂緊緊叩住她的腰肢與雙手,不讓她掙紮。
“就抱一下,不拿你怎樣。”
季初棠停止掙紮,安靜地站著,任他抱著。
已經熟悉的清冽香氣襲來,季初棠發現,這個擁抱,也是她渴望的。
秋夜靜悄悄的,連蟬鳴都已不再。
明晃晃又空落落的客廳裏,隻有兩顆悸動的心在砰砰直跳。
良久。
遲宴北才鬆開季初棠。
兩人重新在沙發上坐下。
季初棠有些不自在,再次蜷著腿縮在了沙發角落。
倒是遲宴北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
“來,現在說說,你今晚怎麼回事?”
看見季初棠穿著吊帶睡衣衝出家門那一刻,遲宴北心裏的緊張也是實打實的。
隻不過後來見她身上並未受什麼傷,也沒有精神異常,才說起了其他事。
提起這事,季初棠也有些不好意思,“就盛鶴汀報複我昨晚玩大亂鬥讓他看鬼片,給我發了一段代入感十足的鬼片視頻。”
“就我上廁所的時候,家裏燈突然全熄了。”
“我就嚇著了。”
遲宴北側頭看著她笑,“所以就往別人家跑,還是男人家?”
季初棠還未從此前曖昧氛圍中完全出來,嘴裏的話脫口而出,“我知道這是你家呀。”
遲宴北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這句話讓他莫名覺得異常熨帖,似所有起伏的情緒都能被安撫。
遲宴北,你完了。
他在心裏感歎了一句,站起身,問季初棠,“現在我送你回去?”
季初棠跟著站起,“好。”
遲宴北先跨步向著門口走,一邊問季初棠,“你家裏有蠟燭嗎?”
“啊?需要蠟燭?”
“就你那棟停了電,應該是電線燒了,得明天才能叫人修。”
季初棠有些遲疑,“可是...在房間點蠟燭,會更恐怖吧?”
剛走至門口,握住門把的遲宴北回身看季初棠,“怎麼,棠姐還想住我家啊?”
男聲懶淡,吊兒郎當的樣子。
季初棠聽著,心中的緊張緩解。
她眨了眨眼,遲疑著問,“不可以嗎?”
遲宴北深深地看了季初棠一眼,笑意沉入眼底,點頭道,“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