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新聞上鋪天蓋地都是曾站在華國頂端,高瞻遠矚,具有遠見卓識的老他人病逝的新聞。
季初棠隻有每天晚上才能等到遲宴北的視頻電話,與他聊上幾分鍾。
屏幕中的遲宴北,很少笑,看著季初棠的視線一如既往的深邃中帶著柔情。
然而麵容卻是越發冷毅。
即使他對季初棠與對別人不同,季初棠仍舊能從他細微的神情變化中看出,她的少年,已經不會再是桀驁肆意的遲宴北了。
一夜長大,從來都不是什麼值得欣喜的事。
季初棠隻覺得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她甚至有好幾次,在新聞照片上看見遲宴北的身影。
少年已經不能再稱作少年,所有的少年氣都被收斂,他一身黑色西裝,身材峭直挺拔,麵容冷厲沉毅。
他每次出現都與遲渭南一起,兄弟倆一人斯文爾雅,一人冷硬剛毅。
無聲地震懾著各路心思各異的家族。
也給表麵上斷代的散亂的遲家一記強力的信心。
沒人會懷疑,他們不能扛起遲姓世家的榮耀。
季初棠看著這樣的遲宴北,猛然發現,這個眼裏隻有她,總甘心站在她身後的男生。遠比之前他展現出來還要耀眼。
但是季初棠也同時隱隱有預感,遲宴北,或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陪在她身邊了。
隻有她偶爾在大院外等著,親眼見到真實的他時,一顆懸著的心才能落在實處。
那天之後,遲宴北再次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看出了她心裏隱藏在深處的彷徨。
遲宴北緊緊將她抱在懷裏,低沉鄭重地對她承諾。
“不論遭遇什麼,世事如何變遷,初初,我對你都不會改變。”
*
季初棠最近都是自己去舞蹈室上課,下午課後,或直接回家,或去大院那邊見見遲宴北。
這天,一大早,季初棠剛醒,就意外地收到了遲宴北的信息。
遲宴北:【下午課後過來嗎?】
季初棠看了一眼時間,信息是一分鍾前發的,她連忙回複。
季初棠:【過來。】
遲宴北:【穿黑色衣服。】
季初棠最近幾天見遲宴北其實已經有特別注意穿深色衣服。
但今天遲宴北特意交代她穿黑色衣服。
是要帶她進去吊唁送行嗎?
季初棠心裏很快就給了自己確定答案。
一定是。
她沒有拒絕。
季初棠:【好】
遲宴北:【嗯,我忙了。】
季初棠:【好,記得按時吃飯。】
下午,街道路口。
季初棠到的時候,遲宴北也剛好出來接她。
遲宴北二話沒說,拉著她就往裏走。
季初棠微落了一步,走在他身後。
一直到一座被武警嚴防死守的小院大門口,遲宴北才停下腳步。
“與我進去,一起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