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棠中午在家吃過遲宴北叫人給她送到家裏的午餐後,就一個人出門去了燕大。
季初棠找的人是舒淮州在世時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師兄,趙望瑾教授。他與舒淮州一樣,就職於燕大。
四年前,舒淮州在北城醫院的時候,趙望瑾是唯一知道舒淮州情況,前往醫院看望過舒淮州的人,由此可見舒淮州與他的友誼之深厚。
舒淮州故去之後,季初棠每年的節假日,都有電話短信問候趙望瑾,所以兩人並不陌生。
四年裏,趙望瑾教授不止一次詢問過季初棠的學習生活情況,都被她含糊地敷衍了過去。
這次見了麵,季初棠本來也有點不好意思提起自己的事,但是趙望瑾教授一直對她都很和煦溫和,她最終還是說清楚了自己的情況,告訴他自己想要考燕大。
趙望瑾當初最後一次見舒淮州的時候,舒淮州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心,誠心請求過他,以後有機會多多照顧一下他這個唯一的女兒。
趙望瑾從季初棠小時候就有了解自己好友的這個女兒的優秀,不論從哪方麵考慮,他都願意收下季初棠這個學生。
她大學雖然上得不好,被耽擱了,但他也相信隻要她自己有心,又有自己的照顧,考上燕大並不難。
兩人一下午交流得很愉快,趙望瑾原本想留季初棠吃晚飯再走,然而季初棠卻在飯點之前,接到了遲宴北的姑姑,遲晴雪的電話。
季初棠不用想都知道,遲晴雪找她不會有什麼好事,但是她還是應約去了。
遲宴北家裏的人,她遲早都是要見的,躲是躲不過去的,更何況躲避或者什麼事都交給遲宴北,也不是季初棠會選擇的方式。
果然,季初棠到了她們約定的地點,剛坐下,遲晴雪一點客套都沒有,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
“季小姐,我認為你並不適合我們家宴北。”
“希望你不要纏著他,盡快與他分手。”
季初棠垂著眸子,視線都在眼前的咖啡杯上,一副乖巧聽她後話的樣子。
心裏卻是在想,遲晴雪還真是足夠的看輕她。以為用這樣老套的方式,就能震懾住她,讓她知難而退。
遲晴雪撇了一下唇角,對季初棠的態度表現出不屑。
以為裝得聽話乖順的樣子,她就會心軟同意她進遲家的門?
她又不是能隨便糊弄欺騙的人。㊣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你出身也還不錯,我想你父母在世的時候,應該也教過你,人就要看準自己的身份地位,要知廉恥,不要妄想自己不該想的東西。”
“你背後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有什麼資格和宴北站在一起?”
“人貴在要有自知之明。”
“你父母在地下才會欣慰。”
“你明白嗎?”
季初棠原本還想聽遲晴雪將話講完,再表達自己的態度,也算對她是遲家人的尊重。
卻沒想遲晴雪三兩句就將話扯到了她父母身上。
她直接抬眸看向遲晴雪,視線上附著了一層寒霜。
遲晴雪驀地感覺心頭一涼,卻不想在一個小輩麵前弱了氣勢,她挺直了背脊,冷聲問。
“還不明白?你不服?”
季初棠勾唇笑了一下,笑容裏卻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