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間。
正在等許亦夢信息的盛鶴汀收到顧霄澤的信息。
顧霄澤：【夢妹與棠姐她們喝了酒，幫你送回家了。】
盛鶴汀：【謝了，兄弟。】
盛鶴汀回過顧霄澤的信息後，就立刻給許亦夢打去電話。
許亦夢剛躺在床上。
她喝了不少，但不至於斷片昏頭。
看見盛鶴汀的視頻電話，點了接通免提，手機被她放枕頭上，自己麵對著手機躺著。
“夢夢。”
“嗯…”
“喝酒了？”
“一點點。”
此時的女聲比平日裏要柔軟一些，像夏日裏微暖的夜風。
“讓我看看你？”
“哦。”
聽見許亦夢的“哦”聲，盛鶴汀的心本能地頓了一下。
昨天他說完想她後，她也是“哦”了一聲就將電話給掛了。
然後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回他信息。
盛鶴汀自從聽說她要去相親後，就再也無法抑製自己心裏的渴望，按耐不住自己悸動的心。
不想再緩慢地推進，慢慢靠近她。
許亦夢“哦”了一聲之後，將手機離在枕頭上，麵對著鏡頭。
“可以了。”
盛鶴汀盯著手機屏幕，從未哪一刻如此想她。
此時的許亦夢臉頰有些微紅，柳眉瓊鼻下，薄唇鮮紅，往日裏清絕的麵容似被上了妝，多了冷豔的色調。
兩人隔著屏幕不知對視了多久。
許亦夢蹭了蹭枕頭，懶懶地問，“你怎麼不說話？”
“盛鶴汀，我們聊聊天吧。”
可能許亦夢終究是有些醉，輕易地就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也沒有再掩飾在自己心裏盛鶴汀的特殊。
要是在正常時候，她絕不可能這樣與盛鶴汀說話，主動開口說要和他聊天。
“想聊什麼？”盛鶴汀坐在病房窗邊，語氣溫和地應她。
許亦夢卻突然不說話了，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屏幕。
盛鶴汀勾唇，“呆了？”
“嗯…”許亦夢伸出一隻手掌貼在自己一邊臉上。
“有點暈。”
“想睡了？”
許亦夢搖頭，“不想。”
“現在想聊什麼？”
“嗯…說說你自己吧。”
“我自己什麼？”
許亦夢終究沒有醉，知道自己問出口後，自己的心緒也被透露了。
她抿著唇，半晌才補充，“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盛鶴汀看許亦夢的眸光沉了沉，“不太好。”
他聲音平靜，微沉。
“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偶爾到學校就算是放風了。”
一灘平靜的湖水被緩慢地倒灌進心裏，心一點點被充盈，卻也因此變得沉而重。
氣氛莫名變得凝滯。
許亦夢早就看過盛鶴汀的病例，大致也是知道的，所以重逢後她對盛鶴汀從一開始就有縱容他靠近的成分。
但聽他自己說，感受又不一樣。
許亦夢盯著屏幕中的盛鶴汀，良久才又問。
“所以不來找我嗎？”
夏日的熱風像翻越了千山萬嶺，終於吹進盛鶴汀的心裏，卷起情緒的熱潮。
“嗯。”
“不敢，不能來找你。”
許亦夢又想到了年少時的那場離別。
眼眶如當初一樣酸澀。
“我知道了，盛鶴汀。”
知道他對自己從未改變過的喜歡。
知道他的克製與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