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隻是掃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他對富海說道:“你認錯人了,那不是我家覓兒。”

富海一臉疑惑:“不是嗎?”

他應該沒認錯吧?

安父非常堅定地嗯了一聲:“不是,這麼晚了,她肯定是在學校裏的。可能隻是長得相似,又是晚上,所以你才會認錯。”

富海微皺了皺眉,抬手撓了撓後腦勺,難道他真的看錯人了?

此時安覓和萬木齊兩人早已遁入了黑夜之中,不見了蹤影。

就算他想再確認一下,都確認不了。

次日。

萬木齊剛到安家,就遇到了蘇禾。

“嫂子。”

萬木齊朝她打了一聲招呼。

蘇禾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此刻兩人內心都在想,安父把他們一同喊來安家做什麼。

蘇禾是昨晚臨睡前,接到的電話。

萬木齊昨晚剛把安覓送回學校,就接到了安父的電話。

隻不過,安父並沒有說是什麼事,就是讓他們今早九點到安家。

兩人帶著疑惑往安家的大門走去。

安父此刻已經坐在客廳裏了。

他見兩人來了,便和藹地問道:“吃早餐了嗎?沒吃的話,我讓管家給你們弄點吃的。”

蘇禾道:“我吃過了。”

萬木齊道:“安叔,不用這麼麻煩,我吃過再來的。”

安父點了點頭,“行,吃過了就好。”

蘇禾直接地就問道:“您把我和萬律師一同叫過來,是有什麼事嗎?總不該是為了立遺囑吧?我說過了,您的病,隻需要好好地配合治療,是可以控製的,您無須多慮。”

她說話向來是直來直往的,安父也習慣了。

“不是,遺囑早就立好了。”

安父也非常誠實地回答了她。

接著,他便看向萬木齊,問:“木齊啊,你有女朋友了嗎?”

蘇禾聞言後,眼睛的餘光下意識地看向萬木齊。

她在心裏暗想道難道父親知道他和安覓的事了?

她一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萬木齊和安父四目相視。

他也毫不避諱,沒有一絲心虛的表情:“安叔,有了。”

他回答得也挺誠實的。

安父哦了一聲,“多久了啊?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萬木齊對安父是有問必答:“快半年了,因為她比較害羞。”

害羞?

安父突然想到,以前安覓隻要一見到萬木齊這小子,就非常的安靜。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隻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太遲鈍了。

“那她多大了?”安父繼續問道。

萬木答:“她還在上學。”

他話音剛落,整個客廳瞬間鴉雀無聲。

萬木齊說出這話時,就沒打算瞞著安父了。

安父前麵的幾個問題,其實都已經表明了,他已經知道他和安覓的事了。

他在藏著掖著,也不是他的風格。

這段感情,他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隱瞞任何人。

萬木齊繼而說道:“安叔,這個人您也認識,那就是安覓。”

他說完這句話後,客廳裏的氣氛顯得更加的詭異了。

蘇禾眨了眨一下眼睛,本想開口說點什麼的,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她隻好閉嘴了。

安父則是緩了一口氣。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兩個人完全不在同一個圈子裏,怎麼就在一起了?

安父直言道:“我覺得你們之間不合適。”

萬木齊一愣。

他沒想到安父得知這件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但他的情緒很穩定,“安叔,我能知道您反對的理由嗎?”

安父道:“我知道你這個人很優秀,也很紳士,但是你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太大,以及社會閱曆也相差甚遠,安覓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再者,你們接觸的行業以及人和事,都不一樣,你們之間能有什麼共同話題?”

安父的話說得很委婉了。

其實,他不反對年齡差的問題。

隻是,安覓和萬木齊相比較起來的話,安覓就是一隻還未涉世的小白兔,可萬木齊已經是一隻修煉成精的老狐狸了。

所以,兩個人在一起,安覓注定是吃虧的那一個人。

萬木齊自然聽懂了安父話裏的潛在意思。

“安叔,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您放心,安覓沒有畢業之前,我們不會做越界的事,而且我會尊重她的選擇以及決定。”

“她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也是最後一個,這輩子,我隻想娶她一個人。”

萬木齊目不轉睛地看著對麵的安父,非常認真地說道。

安父一時語塞。

他看向蘇禾,“你怎麼看?”

蘇禾原本是在吃瓜的,可這話題突然就落在了她身上。

她輕咳了一下,道:“這件事,我不參與,安覓已經二十歲了。有些事情,她自己有判斷能力,也有自主選擇的權利,我們幹涉得太多,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困擾。隻要她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您老就不要太過於操心這件事了,安覓雖然還沒步入社會,但該懂的她都懂,再說了,她的身份擺在那裏,誰敢欺負她?”

她最後這句話是看向萬木齊說的,“對吧,萬律師?”

萬木齊觸及到她的目光時,心裏有些發毛,“嗯,嫂子說的是。”

她全程都很淡定,隻能說明她一早就知道了。

萬木齊和安覓這件事,其實從頭到尾就是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