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為他是天才?”
“不可能!有天賦固然重要,但就像是再有天賦的小孩,也不可能剛認識幾個字就能吟詩作賦,書寫弘章,樸越的技巧根本不是來自天賦,而是更平凡的東西。”
“更平凡?”海雲沒理解這個詞。
郭槐解釋道:“經驗。他的經驗太豐富了。我從前練習過很久的掐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熟練掌握,召喚陣法和掐訣有異曲同工,因此我明白這其中的艱難。
郭槐頓了頓,補充道:“從不會到會很簡單;但從會到熟稔則需要很多精力和時間。”
海雲不太清楚樸越的水平究竟有多高,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沉思片刻後繼續說道,“雖然他說自己是南崖真人帶來的,不過……我還是向南崖真人打聽一下他的來曆吧。”
郭槐說道:“如此甚好。現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看起來並不打算把我的存在告知他人,但這也不見得是好事……他到底想做什麼?他提出和你組隊進入下界,會不會想趁無人看護的時候做什麼事?”
海雲給不出答案,心底越發慌亂了。
本以為有樸越組隊,自己的狩獵考核應該能很輕鬆,但經過郭槐這番提醒,他的心境像是經過一次大翻轉,完全不能淡定了。
一陣寒意從禁製外麵吹來過來,透過繚繞的雲霧,似乎能看到一雙雙腥紅發亮的眼睛在注視自己。
海雲抬頭仰望,判斷霧氣的稀薄,能大概確認出禁製的具體位置。
禁製如一道衝天的高牆般矗立在霧衍殿周圍,但在很高很高的地方,霧氣開始向霧衍殿內彎出弧麵,也就意味著禁製並非完全筆直的,它們會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往中心聚攏,形成穹頂一樣的保護罩,把整座霧衍殿囊括在禁製範圍內。
海雲覺得修士反而像遭到裏囚禁。
難怪修士們總想著擴大禁製——誰也不希望陰影籠罩在自己頭上。
海雲的心冰涼的,他握緊竊春秋,對郭槐,更像是對自己說道:“在下界不能依賴樸越,我必須掌握各種陣法,能像他一樣快速施展出來。”
唔……
海雲突然腦袋有些發脹。
郭槐解釋道:“是你我的自在地在相互攻伐,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嘖。”海雲不耐煩地抱怨了一聲。
他知道郭槐接下來要說什麼,無非是讓他在下界給他找一具軀體。但這件事免談!他絕不可能做殘害同胞的事。
靈感乍現,海雲說道:“你能進入妖魔的軀體嗎?反正我到下界肯定要殺很多妖魔,總有一隻適合你。”
“別開玩笑了!”郭槐怒氣衝衝地喊道,“那些愚昧的生物,怎麼可能容納我的元神?我需要一個強健的身體,狩獵考核裏你們隻會遇到低等妖魔,它們根本無法承受我的力量。”
海雲甚至能想象出郭槐抓狂的神情,肥肉如撥浪鼓般動著。
“船到橋頭自然直。”海雲淡淡拋下這句話,邁步向前方走去。
他看到了自己一直在找的東西——
一片梣樹林。
*
躲在遠處,一個瘦小的身影縮了縮腦袋。
是喜葷。
喜葷眯起眼睛,觀察了片刻,兀自嘀咕道:“完全不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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