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張偉的兩個問題,林凡妮好像遲疑了一下,但僅僅是那麼一瞬間,幾乎無可挑剔的答案就對了上來。
“張總,您知不知道您下午打電話給我時,我在哪?”
“不知道。”
“我在省城,接到您的電話後不到十分鍾,我就收拾好行裝,一路趕過來了,我發誓,絕對是一分一秒都沒耽誤!”
“那,林總您辛苦了。”
“張總,您有沒有帶過隊呀?”
“帶隊?”
“就是當領導的意思。”
“額,這個還真沒有,我習慣了獨來獨往。”
“那就難怪了。”
林凡妮點了點頭,雪白的上齒輕輕咬住了朱唇,眼眸中似乎還有點點淚花,看著讓人心頭一緊,不自覺聯想到對方一定有很多難言之隱。
“張總,您沒帶過隊,所以您可能對隊長身上的職責、重擔的壓力這些東西不是很理解,這裏的苦衷,隻有當事人能品嚐出來呀。
打個比方吧,您知道您的親戚在哪工作、工作狀態如何、工資收入如何、以及同事風評如何嗎?”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注意過。”
“我們也一樣啊!
機構下轄幾十口子,我作為副會長,隻能竭盡所能把協會的上層工作做好,具體到哪個員工哪天哪一刻幹了什麼,我真沒能力去全部了解啊!
我不是朱元璋,手下沒有錦衣衛,我也想整個協會裏裏外外都幹幹淨淨,熱氣騰騰,但是我做不到啊,我隻能不遺餘力,盡可能把協會往好的方向帶,這就是我的全部了!”
說著說著,林凡妮開始啜泣起來,珍珠一樣的淚滴劃過臉龐,甚至都沒留下什麼淚痕,就像個較弱的白雪公主,讓人心都要化了。
身高可以做為打球的資源,
智慧可以作為創收的資源,
人脈可以作為爬升的資源,
同樣,美貌作為一種資源,運用起來效果隻強不弱。
短短幾分鍾,雖然回答的內容避重就輕,但張偉好像特別吃這一套,然而,林凡妮的攻勢還有結束。
“張總,您不是說我們隻看重錢嗎?其實您這個表述方式是有些瑕疵的。
我們並不是隻看重錢,而是把錢放在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地位。
想想看,現在這個社會,做什麼不要錢呢?
就拿我們救災來說,
租車要錢,
人工要錢,
燃油要錢,
米麵要錢,
帳篷被褥也要錢,
如果紅太陽協會不把錢看得很重,那麼會怎麼樣?
進項的錢隨隨便便,出款的錢更是為所欲為。
這樣一來,整個協會要不了多長時間肯定就全毀了!”
張偉作為捐款者,作為理所當然的監管者,作為上帝一般的甲方,有權利了解自己即將捐出去每一分善款的去向,可是林凡妮僅僅動了動口舌,他就在心裏把以上全部謬論當作了圭臬。
如果換做是劉縣長,邦老板,或者是華教授,他也許會理智很多,隻可惜,現在的他,實在是太過感性。
紅太陽協會辦事員極其不靠譜,一開始張偉是想討個說法的,隻不過現在,他居然主動去安慰對方了。
“林總,我這裏還有個要求,我在打付善款之前,你們要先出具一份資金使用規劃給我。”
“那肯定是沒問題的,不過還請您提示一下,大概要多少額度的規劃?”
“先按1500萬做吧,具體的還不太清楚。”
“嗯,放心好了,過幾天就把報告發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