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意思了,謀殺是違法行為,如果所有的違法行為都要被繩之以法,那麼金融大鱷們估計都要被塞進監獄裏。”(荷蘭語)
“還有嗎?”(荷蘭語)
“還有盎國總統,每一個都該被吊死,他們犯下的反人類罪和戰爭罪比撒旦還要惡毒,但是結果呢?海濱別墅、香車美女、家族興旺、產業發達,法律規定的處罰但凡能執行百分之一,也足夠把他們吊死了!”(荷蘭語)
四下裏微風陣陣,遮住月亮的烏雲被緩緩推開,一抹月光順著窗戶灑了進來,輕輕鍍在了杜特魯市長的臉上,他那雙大眼睛在黑夜裏透著光,跟警鈴似的,老實人看了覺得精神抖擻,逃犯看了則是心生寒意。
張偉的手上並不是沒有沾過血,但那是在艾弗幹,在戰亂地帶,在不得已的急迫情況下必須得扣動扳機來自衛,有道是入鄉隨俗,雖然用這個詞可能有些不太恰當,但事實明擺著,同在燈紅酒綠的鬧市裏殺人相比,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殺人雖然性質一樣,可被賦予的意義截然不同。
法治社會,將對無賴行為的反抗訴諸暴力,這一點張偉還真沒仔細去想過。
“張偉先生?”(荷蘭語)
“市長先生,請安靜,我在沉思。”(荷蘭語)
“嗯。”(荷蘭語)
“好不好奇我在沉思什麼?”(荷蘭語)
“如果你願意的話。”(荷蘭語)
“二位,幫我翻譯一下,我仔細想了想,事實好像確實如此。
隻要有權勢,哪怕你在鬧市裏毒駕飆車,將某輛奔馬車攔腰撞成兩段,受害者當場死亡,當地警方也會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完成封鎖,網信辦全力出擊截殺一切有關信息,以此來給你打掩護。如果事情實在壓不住了,當地警方更是會充分發揮他們的機構權威和暴力屬性,公開聲明從你車裏搜到的白色粉末是玉米澱粉,不是甲基安非他命。
所以,與這種把法律給操成了渣滓的行為相比,仇殺算得了什麼?
或者打個折,哪怕你隻是某個權勢的姘頭,你都可以在博物館閉館時間把豪車開到千年古跡的廣場上,然後扼殺所有人的聲音,盡情享受權利帶來的快感,把全國十幾億人的尊嚴和智商按在地上狠操一遍又一遍!”
“張總,建不建議我把在犖廟辦婚禮這件事也給加上?”
“加上,必須加上!最好把操這個字給加重音調!”
“我要把操的次數增加幾倍,如何?”
“那可真是太好了!”
按理來說,對於國內事,小歐沒有半點上心的理由,可這次的翻譯卻截然不同,他那聲情並茂的勁兒頭誰看了都得在心裏暗暗叫好,並且絕對會認定這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翻譯。
聽完轉述的內容,杜特魯市長哈哈大笑:
“法律是什麼?統治階級的工具罷了。
法律能罰誰?老實巴交的平民罷了。
潛伏起來的毒梟,執法者處罰不了;
坐在上議院裏的議員,執法者也處罰不了。”(荷蘭語)
“等哪天毒梟失勢了,議員被清算了,官方發言人在用媒體向全國人民廣播——正義可能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市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