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鳶緊握著顫抖的拳頭,強行抑製住翻湧的殺氣,諷刺道:“我的銀子,怎麼花我說了算!就是扔到水裏聽個響,我也不願意給心腸歹毒的魏瀅芷做嫁衣!”
拿她的銀子裝大方,臉皮可真是夠厚實的。
魏恭明威嚴的俯視著她,冷聲說道:“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我是你父親,出嫁從夫、在家從父、夫死從子,乃倫理綱常,你的三從四德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我就是聽的太多,才落得那般下場。”魏鳶怒目而視道。
上輩子,她聽了惡毒繼母的教誨,被她們害得由妻成妾;聽了偏心父親虛偽至極的道理,舍了親生母親的嫁妝,兩手空空入了三皇子府被迫害致死;聽了魏瀅芷為了魏家替嫁的謊言,眼睜睜看著他們為權利害死正陽,害的她胎死腹中從此不能再生兒育女。
這輩子,她隻想聽自己的。
魏恭明等人被魏鳶的反應嚇的怔住了,不明白她為何情緒這般激動。
“我也為您準備了一些有趣的東西。”魏鳶伸手在剛才的位置,又拿出一遝子紙推到了魏恭明麵前說道,“要是外麵的人知道,父親妾扶正的繼室,貪墨原配嫁妝鋪子的收益,怕會以為是受您指示。”
魏恭明拿起證詞,隨著快速翻閱,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你做的好事!”魏恭明憤怒的把證詞甩到馮氏的臉上,馮氏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穩住身形後連忙去撿地上的證詞,隻是一眼就變了臉。
她是真沒想到,魏鳶這個賤丫頭,不僅拿到了寶昌坊員工和王掌櫃臨死前的親筆證詞,還把其他幾家鋪子的掌櫃,都收歸麾下。
馮氏死死地握著手中的紙張,支支吾吾的解釋道:“府、府中開銷大,難免要挪用一些。姐姐寬宏大量,也有一雙兒女嗷嗷待哺,想必、想必不會計較。”
一個骨頭都涼了的死人,就算想計較也得先從墳墓裏爬出來。
魏鳶幽幽的譏諷道:“數十年積累了這麼一大筆銀子,別說養府裏幾十口,就算再有幾處私宅也用不完。”
這些銀子,怕是早就進了大皇子的口袋。
“何況,我們魏家也沒有拿原配亡妻的嫁妝銀子,填補現在府中開支的規矩。這要是傳出去,讓父親的臉往哪放?魏家的麵子往哪擱?”
馮氏明麵上不過一介孤女,大皇子還指望她從魏家弄母親的嫁妝,又怎麼會給她銀子傍身?魏家雖然是官宦世家,終究是底子薄了些。
魏恭明平日疏通關係、人際往來,都不是個小數目。想必對馮氏挪用原配發妻嫁妝銀子的事心知肚明,作為受益者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胡說什麼?當心我命人撕了你的嘴!”魏瀅芷怒不可遏的指著她罵道。
魏鳶鋒利的眼神猛然射不停叫囂的魏瀅芷,表情陰沉的警告道:“識相的話閉上你的臭嘴,否則我不介意多花點時間,和你掰扯掰扯別的趣事。”
活了兩輩子,她可知曉不少魏瀅芷不為人知的秘密。雖然不足以傷筋動骨,堵住她那張討厭的嘴,還是輕而易舉。
魏瀅芷心頭一緊,咬著下唇,不甘心的閉上了嘴。
魏恭明惡狠狠地瞪了馮氏,厲聲命令道:“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ωWW.メ伍2⓪メS.С○м҈
馮氏瞬間換了副麵孔,模樣委屈的看向魏恭明抹起了淚,“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魏鳶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哭訴,擲地有聲的說道:“那就核賬!母親掌家數十載,千萬別告訴我,您的支出無賬本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