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半托孤(1 / 2)

魏鳶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似睡非醒間一股熱流湧進口中。她下意識抿緊雙唇,拒絕不知名的東西吞進腹中。

“小鳶兒乖,把藥喝了就沒事了。”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魏鳶緊縮的眉頭漸漸舒展,遵循本能吞咽的到口的藥汁。

喂完藥,楚靖彧注視著魏鳶蒼白的麵頰,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心疼。沒等他轉過身離開,就見她睜開惺忪睡眼,輕聲說道:“謝謝。無論你救我的初衷是什麼,我都應該向你致謝。”

楚靖彧微微彎了彎指尖,溫聲解釋道:“你謝早了,這藥隻能暫時壓製你體內的毒。”

魏鳶眼中的亮光明眼可見的暗淡:“我要是死了,正陽就是唯一擁有沈家血脈的人,若是我外祖父還在世,定希望你能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照顧他一二。”

楚靖彧下意識握緊拳頭,慌忙的說道:“你不會死!我已經命人去尋諸葛神醫,他一定能解你的毒。”

魏鳶漸漸紅了眼眶,滿含歉意的說道:“我利用你那麼多次,你為什麼還要主動幫我?”

除了一個情字,便是沈家秘寶的下落。她不覺得有讓楚靖彧動心的本事,可他也從未透露過對沈家秘寶有一絲一毫的興趣。哪怕是上輩子,楚靖彧也沒碰過沈家的東西,反倒暗地裏幫了她不少。

楚靖彧唇角抿成一條線,說道:“沒有為什麼。想幫便幫,不想幫便不幫。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再來。”

魏鳶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的詭異感更盛了。

楚靖彧一出房門,就看到角落裏的花銘眼神戲虐的盯著他,說道:“沒想到威震邊關的四皇子,竟也做偷香竊玉之事,實在非君子所為。”

楚靖彧不悅的擰起了眉頭,視線猶如開了鋒的寶劍,危險的威脅道:“你若不是她的人,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花銘推著輪椅來到了他麵前,溫聲說道:“看來還得多謝四皇子手下留情。”

能得位高權重的四皇子垂憐,看來姑娘的秘密遠比他想象中要多。

楚靖彧飛身越過牆頭,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花銘歪著腦袋不由得陷入沉思。㊣ωWW.メ伍2⓪メS.С○м҈

姑娘最初買下他時,他以為是報恩。雖然他從未聽小妹生前提起過她。後來覺得她可能是想要利用他鬥繼母,把控魏府。直到前不久他才發現,他把要效忠的主子想的過於簡單,過於狹隘了。

“姑娘。”花銘隔著屏風低聲喚道。

魏鳶猛然睜開雙眼,精亮的眼眸絲毫不見剛才的病弱。

“去查三皇子這幾日的動向,小心謹慎些,別暴露了行蹤。”

她手中的勢力還未成型,一旦提前暴露,怕是要招來殺身之禍。可她如今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退一步是死,進一步也是死。

花銘不解的問道:“姑娘是覺得您中的毒是三皇子所為?可有依據?”

魏鳶轉過頭反問道:“我與他有仇算不算?”

花銘麵上一噎,自知作為下屬問得有些多,忙轉移話題道:“適當的實踐課,有利於他們成長。屬下這就去安排。”

魏鳶點了點頭,說道:“派人貼身保護正陽,必要的時候把他送出京城。”

她以為自己足夠幸運,才會有重活一世親自報仇的機會。沒想到真正的危機來得這麼悄無聲息。

“是。”

花銘走後,魏鳶捂著唇急促的咳嗦,蒼白的小臉,吃力的呼吸著。

“姑娘,您醒了?”聽到動靜的巧慧,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魏鳶強壓著咳嗽的欲望,吞咽著喉嘍泛出的血腥味,說道:“把我昏迷後發生的所有事,事無巨細的說一遍。”

巧慧咬牙切齒的訴說著馮氏的惡毒,魏恭明的無情,還有魏正陽的悲痛。

魏鳶靜靜的聽著,腦海中不停地閃過無數推測,最終定格楚宸楓的臉。

能做出暗地裏向她下毒,還要她死之前飽受七天折磨的人,唯有扮豬吃老虎的三皇子楚宸楓。隻有他能避開她所有耳目,又想要她死的這麼痛苦。

“跟著我會越來越危險,甚至有可能丟了性命。你若現在走,我會派人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贈上金銀細軟,保你下半輩子生活無憂。”魏鳶忽然開口說道。

她以為她可以護好身邊的人,沒想到她連自己的命都顧不住。巧慧上輩子因她得死,她願意給巧慧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巧慧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哭著說道:“姑娘你不要趕我走,我知道我性子木納,又不愛守規矩。我……不是,是奴婢,奴婢以後一定恪盡職守,再也不敢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