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坑了他們兩次的土匪頭子,奸詐狡猾、武功與暗器不相上下。魏三、魏九遲遲不歸,她擔心他們已經著了道。留兩個人接應,以防不測。
魏一立即抱拳道:“姑娘,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魏九擅自行動,把姑娘置於危險之地,理應嚴懲!您萬不能再勻出人來接應他們!”
暗七抱拳附和道:“魏一所言極是。那個逃跑的土匪武功極高,萬一六皇子此時又派了其他人前來劫殺姑娘,隻剩下我們三人,我擔心難保姑娘周全。”
魏府又接著補充道:“魏一、魏九的武功不弱,雖然不一定能斬殺那個狡猾的土匪,但遇到事情自保還是可以的。請姑娘以自己的安全為重,且莫把我等變成罪人!”
魏鳶看著極力勸說的兩人,不容拒絕的下令道:“那便留下一個做接應。”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下屬不負主。
“是。”
一行人再次出發,終於在七天後抵達江南最大的妓院,群芳樓。
魏鳶身穿石青色步步高升團花杭綢直裰,腰間係金絲祥雲紋帶,烏黑的頭發戴著頂紅寶石金冠,整個人風神俊朗又透著貴氣。身後還跟著一個模樣俊俏的小廝,和兩個麵無表情的護衛,一看就不好惹。
老鴇甩著滿是胭脂味的帕子,笑得像朵花似的迎了過來,口中還說著恭維的話:“呦,我說今日怎麼聽到喜鵲在叫,原來是我們群芳樓來貴人了。”
魏鳶嘴角擒著笑,一雙晶亮的眼眸閃爍著期待的眼神,悄悄打量著群芳樓內奢靡的景象,歡快的說道:“本公子和家人途經此處聽聞群芳樓有一花魁名震江南,今日特地前來長長見識。”
老鴇心中了然,這分明是哪家姑娘好奇群芳樓花魁,偷偷瞞著家裏人跑來玩鬧。隻要不是來刻意找茬的,群芳樓都歡迎。
老鴇咧著嘴誇道:“公子可真是來對地方了,我們非煙丹唇皓齒、色藝雙絕,隻是這銀子……”
魏鳶一個眼神,青梅直接掏出了一錠金子扔給她。
老鴇子的眼睛驟然亮起,先是掂了掂分量,又放在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隨即喜笑顏開道:“公子,請隨我來。”
這送上門的金子不賺白不賺,更何況這送銀子的姑娘頂多過過眼癮,沒有那真功夫。
魏鳶一行跟著老鴇來到了三樓,漸漸聽到一陣婉轉悠揚的琴音,不由得有些沉醉。
“非煙接客啦!”老鴇推開一處僻靜精美的房門,向裏麵喊道。
琴音戛然而止,輕薄剔透的紗幔被一雙玉手挑起,一張美豔動人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都退下。”魏鳶強忍著激動,在她臉上尋找與與記憶中相似的地方。眉若遠黛、眸似琉璃、紅唇嬌豔、肌如凝脂,碧綠的翠煙衫,散花百褶裙,細膩脫俗,有這讓人過目不忘之美。
“非煙,見過公子。”花魁盈盈一拜,綿言細語的嗓音仿若出穀黃鶯,娓娓動人。
魏鳶上前兩步握住了她的手,柔軟的指腹趁機在非煙兩指之間,尋找隻有她們知道的記憶。
沈家被抄前夕,她與表姐沈妤沅嬉戲時,不小心傷了她的手指,因怕被責備瞞了下來。那種情況下肯定會留疤,沒想到現在卻成為她辨別真假的依據。
非煙沒有任何反抗,順從的站起身,任由她摩挲著指尖的肌膚,柔聲說道:“公子別急,良辰美景,怎麼能沒有美酒佳肴相伴?奴家先為您彈上一曲助助興,再小酌兩杯?”
魏鳶摸到那條細小的疤痕時,顫抖著指尖不自主的鬆開了她的手,既心疼又難過。
她的妤沅姐姐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讓她從一個高傲無憂的世家閨秀,變成這副順從逢迎的模樣。
“妤沅姐姐。”魏鳶看著她轉身的背影,喚出那一聲縈繞在她心間多年的名子。
非煙硬生生止住了離開的腳步,不自覺的握起了拳頭,嗓音輕顫道:“很多年沒人這麼稱呼我,我現在名喚非煙。”
怪不得這位姑娘如此奇怪,她還以為要接女客,原來是舊相識。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嚐。她又有何顏麵相見?
“妤沅姐姐,我是魏鳶,鳶兒。”魏鳶再也止不住壓抑的眼淚,哭著說道。
太久了,她甚至不知道上次失聲痛哭是什麼時候。上輩子失去正陽和肚子裏孩子後,她徹底麻木了。為了報仇,不惜一切代價。這輩子她想要有底線的活著,而不是繼續做一個隻為報仇的行屍走肉。
“小鳶兒。”非煙輕聲嘟囔道,嬌好的麵容早已淚流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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