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一處茅屋,魏鳶手持浮塵,滿頭華發,下巴處的白胡子根根分明。
“師父,按這個速度,他們大概兩日後能抵達山頂。”小十一穿著道士的衣袍,貼心的為她續上了茶水。
魏鳶醇厚空靈的嗓音,妥妥的男兒音,抱怨道:“太慢了。”
為了讓欽天監監正陶謹之拜對師父,她可是費了很大一番功夫,在把人引到隱霧山上。
小十一閃爍著明亮的眼眸,期待的說道:“不如我們下去迎迎他們?”
魏鳶捋著胡須,緩緩搖頭,道:“若讓他們見的太容易,又怎麼能體現出神算子不慕權貴的品質?這人隻有吃足了苦頭,才更容易相信謊言。”
她有的是時間等。等到陶謹之精疲力盡,等到他們沒有其他精力去懷疑他所說的任何事。
終於在第三日午時,陶謹之和他的小廝才姍姍來遲。一行五人,散了發髻,刮壞了衣袍,個個滿臉胡茬子,雙腿發軟的癱坐在茅草屋前。
“終於、終於到了。”其中一個小事哀嚎道,那表情就跟死了親爹一樣。
陶謹之被兩個小廝小心翼翼的拖著行走,看到整潔的茅草屋時愣在當場,一臉難以置信的嘀咕道:“我、我這是找到了?”
就在此時,小十一端著茶水從屋內走出,看到他們東倒西歪的癱坐在地上,高興的說道:“師傅說今日有客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快來喝口水。”
陶謹之和眾小廝一一接過裝茶水的海碗,連喝了兩大碗,慶幸的說道:“我還以為要累死在這隱霧山上呢!”
小十一邊給他們倒水,邊說道:“師傅才不會讓你們髒了這隱霧山。”
陶謹之溫言一臉黑線。
這話的意思,怎麼感覺不是在心疼他們丟了小命,是怕他們的屍體臭了引霧山?
“敢問您口中的師傅可是神算子前輩?”陶謹之抱拳問道。
小十一隨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陶謹之得到確切答案,激動的說道:“我們專程前來,有重要的事請教神算子老前輩,能否讓我們見一見她?”
小十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我們師傅不慕名利,也不喜插手凡間的事兒,你們還是回去吧。”
其中一名小廝瞬間怒了,陰陽怪調的擠兌道:“我看神算子分明是欺世盜名之輩,什麼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分明是放屁!這世上若真能事事算的準,豈不是沒有災荒和戰爭?還凡間?難不成這神算子還是下凡曆練的神仙?”
小十一瞬間怒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我們師傅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就是半個神仙!你敢出言不遜,當心因果!”
“小十一。”茅草屋內傳來一個慈愛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怒不怨的飄渺。
陶謹之伸長了脖子往裏麵瞧去,語氣恭敬的說道:“老前輩,我乃五品欽天監監正陶謹之,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魏鳶華發白胡,身穿白色道袍,手持浮塵,緩緩走出茅草屋。
陶謹之監僅是抬眼的那一刹那,便被他身上的俯視一切的淡漠震住,整個人愣在當場。
這、這要說是半仙也不為過。
“三歲喪母,七歲喪父,由叔父撫養大。可惜叔父福薄,在你十五歲那年去世。被迫自力更生,多方輾轉流浪,棲息寺廟,習的占卜之法,後一路扶搖直上,做了五品欽天監監正。”魏鳶的每一句話都落在了陶謹之的心頭。
他生來坎坷,為了不被說成克父克母,他很少與人提及家中事。神算子是怎麼知道的?
“這些事,隻要稍微用心一些,總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陶謹之語氣生硬的說道。
魏鳶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仍舊充滿祥和的說道:“你性格耿直,對自己的占卜之術頗為自信,因此得罪權貴,本因命喪黃泉的短命相,現在看來倒有幾分否極泰來之勢。”
按照上輩子的發展,陶謹之本應死在六皇子的報複中。
陶謹之瞬間臉色慘白,顫抖著雙唇問道:“你真的能斷人生死?”喵喵尒説
魏鳶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細細端詳著他的麵容,繼續說道:“你的生死劫並未完全過去,若想印證我的話,回京城便可知曉。”
隻要她把陶謹之做過的事傳到六皇子耳中,等待他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陶謹之疑惑的追問道:“如何印證?”
魏鳶平靜的說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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