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謹之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相比麵前兩個束發少年,他的年齡是夠做他們爹的了。
可入門有先後,拜師有大小。並非他能左右。
陶謹之漲紅了老臉,不死心的問道:“師傅,您看弟子一把年紀了,做事也穩重些,能不能做大師兄?”
肖石鋒利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他,語氣危險的質問道:“你是想與我比一場嗎?”WwWx520xs.com
往日他都是墊底,這次和姑娘出來他終於做了回大師兄,敢跟他搶,就看他脖子夠不夠硬了!
陶謹之本能的縮了縮肩膀,硬著脖子解釋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我師兄弟之間何必動輒比武動粗,傷了和氣。”
肖石直接把刀連著鞘,架到陶謹之的脖子上,威脅道:“想要做大師兄,打的過我再說!”
“師傅,救命!”陶謹之哭喪著臉,向一旁正在看戲的魏鳶求救道。
魏鳶雲淡風輕的小酌杯中酒,感慨道:“師兄弟之間就應該打打鬧鬧才顯生機。”
陶謹之整張臉頓時垮了下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向肖石求饒道:“大師兄,我錯了還不行嗎?刀劍無眼,還請師兄寬宏大量,莫要跟我計較。”
肖易噗呲笑出了聲,看著他吃癟的模樣,突然覺得有個小師弟,也能增添不少樂子。
肖石收起了未出鞘的劍,冷臉說道:“不服可以隨時來戰。”
“我非習武之人,還是算了吧!”陶謹之悻悻的坐到魏鳶身邊,小聲問道,“我見師傅不像習武之人,是怎麼教出兩位師兄這樣的身手?”
魏鳶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反問道:“誰說他們是我教的?”
偽裝成神算子之前,她就連同小十和小十一的過往,抹除的幹幹淨淨。除了四皇子楚靖彧對她靜養的事心有懷疑,任誰也不會把心思放在一個將死之人的身上。
陶謹之不解的追問道:“難道他們還有其他武師傅?”
魏鳶像是回憶,又像是感慨道:“為師曾偶然間救過一個身受重傷之人,見小十他們骨骼驚奇、天賦異稟,詢問了我之後收為關門弟子。”
說來倒也算事實,花銘的確是被她所救,後又負責護衛隊的教導事宜,是小十一他們的師傅。
陶謹之有點懵,本能的質疑道:“這麼離奇嗎?”
魏鳶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反問道:“你這是在質疑為師嗎?”
這做過官的膽子就是大,拜師還沒半個時辰,就對她的話諸多質疑。真不知道是該訓斥,還是稱讚他性子敏銳。
“弟子不敢。”陶謹之立即起身請罪。
魏鳶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抬起頭清亮的雙眼帶著幾分醉意看向他,說道:“並非為師聽不得質疑的話,隻是我還不至於為這種小事哄騙你。坐下吧。既是踐行,理應以你的喜樂為重。”
陶謹之是她半路收的徒弟,心思活躍,忠誠度遠遠低於小十一等人,想要徹底收服他,就得多花點心思。適當的下馬威,可引出敬畏之心。
“多謝師傅。”陶謹之態度恭順的再次落了座。
魏鳶掏出一枚玉佩放到他麵前,說道:“這是本門弟子的腰牌,必要的時候以此為證,可救你性命。”
有些時候賞一巴掌給個甜棗是很有必要的,可以加強對方的忠誠度。至於弟子腰牌,是她特地為他準備的拜師禮。為的就是必要的時候能取得聯係。
陶謹之看著晶瑩剔透、價值不菲的玉佩,瞬間喜笑顏開道:“多謝師傅厚愛。”
氣氛再次變得和諧,接下來就是酒水大比拚。魏鳶酒量好,再加上小十一兩人暗中相護,愣是連二兩也沒喝,倒是陶謹之被兩人聯手灌醉。
魏鳶看著被拖回住所的陶謹之,壓低了聲音吩咐道:“通知花銘,以藥鋪為遮掩,在兗州建立屬於我們的聯絡點。我要兗州的一舉一動都躲不過我的眼睛。”
她想要的太多,目的又比較瘋狂。唯有暗中多做布置,才能增加贏麵。
“是。”看似微醺的小十一雙眼亮的嚇人。
時間飛快,兗州知府華世奎的三日之期已到,魏鳶命小十一收拾行囊,不急不忙的向城外走去。一路上送行的百姓延綿數十裏,東西更是塞得小十一兩人抱都抱不下。
“道長,家裏沒有什麼好東西,這隻雞拿了路上吃。”
“這點甘薯千萬別嫌棄,有空記得回來看看我們。”
“您的大恩大德我們這輩子都還不完,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原本半個時辰就可以出的城,三人愣是走了兩個時辰。
小十一遙望著遠處還在不停地向他們揮手的百姓,感慨道:“師傅,他們也太熱情了。要不是我跑得快,非得和師兄一樣被送別禮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