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俠鎮同福客棧的樓下,佟掌櫃抿著唇角走到白展堂的身邊,放下一碟新的花生米後,拍了拍白展堂的肩膀,柔聲道。
“展堂,你喝多了!”
說完佟掌櫃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白展堂身邊的燕十三,這一看隻覺得心驚肉跳,太過嚇人,全身的雞皮疙瘩的都起了三層。
反觀白展堂則雙眼朦朧的抬起頭,醉醺醺道。
“我沒喝多!”
“我跟我燕哥喝酒能喝多嗎?”
“掌櫃的再來一壇燒刀子,我還能喝,我請我燕哥喝酒,錢從我下個月工資裏扣!”
看著白展堂這醉醺醺的樣子,佟掌櫃無語的伸出手,偷偷在白展堂的手臂上擰了一圈,疼的白展堂登時‘哎呀’一聲。
“哎?”
“誰掐我?”
“掌櫃的是不是你?”
“怎麼我跟我燕哥喝點酒你還不願意呢?”
佟掌櫃一臉的尷尬,賠笑一聲連忙看了看旁邊的燕十三,“沒有沒有,你就喝吧,早晚喝死你!”
燕十三從口袋中再次掏出一顆核桃大小的銀子,放在桌子上,而後冷冷道。
“掌櫃的,再上一壇燒刀子,要最烈的。”
佟掌櫃看到這一顆銀子至少有一兩,頓時瞪大眼睛笑道。
“好得很好得很,客官您稍等啊,我這就給您燙一下燒刀子!”
收了燕十三的錢,佟掌櫃直接在櫃台上抱起一壇子酒,走向了後廚。
此時已是深夜,客棧裏的人走的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像白展堂這樣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人。
燕十三看了一眼客棧外的街道,隻有打更人的梆子聲。
“梆!”
“梆!”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梆!”
“梆!”
“...”
燕十三靠在椅子上,突然問道。
“白兄,後麵呢?”
“一聲劍來之後呢?”
白展堂醉醺醺的睜開眼,看了一眼燕十三,再想了想剛才的問題,突然間冷汗直流,酒醒了一大半。
心道我剛才說這檔子事了?
好險好險!
看來喝酒誤事啊,不然就把蕭先生給賣了!
白展堂繼續裝醉,但氣息卻平坦了許多,晃著腦袋支支吾吾道。
“之後....”
“哎,華山那小子太狠了,我跟他喝了一壇子的酒,直接就給我喝懵了。”
“就聽到一聲劍來,一個黑衣人影伸手一指,漫天劍光伴著月華升空。”
“等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人影已經沒了。”
“我跟你說燕哥,你不用去找那什麼謝曉峰,雖然他也玩劍,但是他真的懂劍道嗎?”
“要我說他懂個六啊?”
“和那黑衣人比起來,真的啥也不是!”
“人家一聲劍來,可接天下劍,您說的那個謝曉峰能嗎?”
“哎呦不行,我這真喝多了,燕哥你別往心裏去啊....我得走了,掌櫃的剛才好像在叫我。”
白展堂站起顫顫巍巍的身子,然後向外走去,伴隨著夜晚裏的冷風,白展堂瞬間醒酒。
拍了拍胸口,這才發現衣服已經被汗水給打濕。
“好險啊!”
“這燕十三真猛,怎麼幹喝不醉的?”
“我這張嘴啊,要是被蕭先生知道了,我這輩子怕是都別想學那招劍來了!”
燕十三冷笑一聲,搖搖頭喝了一杯酒,趁著夜色安靜,客棧裏的酒客都已熟睡,燕十三呢喃道。
“當真有這等絕妙的劍法?”
“向天下借劍,這是何等的自傲?”
“別說是謝曉峰了,連我也做不到這種地步。”
“可惜....可惜....”
話音剛落,燕十三準備自己倒上最後一杯燒刀子,卻突然間感覺到一股磅礴的真氣如風一般席卷七俠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