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流水的聲音讓人困倦,西涼河的河麵上點亮一顆顆繁星,揉碎了月亮將月光撒在了路上過往的人。
不過路上往來的人很少。
幾乎很少有人會選擇晚上來到河邊。
這個時間,漁夫也已經回家見到了自己的娘子和孩子。
不過偶爾走過來一個人也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這個人來了之後就站在河邊,抱著手中的劍,一身白衣竟是比今晚的月光還要白。
這人站在河邊許久,不像是來欣賞月色,更不可能是來欣賞西涼河的,因為他閉著眼睛。
他更像是來決鬥的,在冥想著自己該如何出招。
一般來說,尋常的敵人,根本不需要他冥想。
因為尋常的敵人,撐不住他拔刀時的殺氣,還沒等他的劍出竅,敵人的腿就已經軟了。
一個怕死的人,無論他的武學造詣有多高,都注定贏不了。
可一個勝負欲極強的人,卻總能招攬來本不應該出現的運氣。
西門吹雪就是個運氣極好的人。
雖說今天已經輸了一場劍,輸給了蕭玄的劍。
可這一場劍讓他受益匪淺。
他終於知道,劍道的更上一層是什麼。
而他今晚要麵對的不是蕭玄,是東方不敗。
一個武功冠絕天下的人。
曆史上敢說自己不敗的人,都很狂,而且都有狂的資本。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西門吹雪才睜開眼,似乎是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東方不敗那頭疼的繡花針。
“可以了嗎?”
“我已經給了你一個時辰的時間。”
話音剛落,倒映著月光銀輝的西涼河水中,一個人猛地從冰涼的河水中鑽出來,一襲烏黑長發濺起無數的水珠,河麵上的星光頓時被水花打碎。
趁著月光,能看得見這人一身濕漉漉的紅衣長袍正緊緊的貼在身上。
這人便是東方不敗。
此時東方不敗挑起眉毛,伸出紅衣長袖輕輕擦了擦嘴角,看著西門吹雪玩味的笑了笑。
“西門吹雪,這不像你。”
“若你是趁人之危的人,今日在我襲擊蕭先生的時候,你就應該趁虛而入的。”
“可你沒有。”
西門吹雪的眸子注視著河中那一襲紅衣,發絲隨著今晚的河風吹動,清涼的空氣中帶著一點點殺意。
“沒錯。”
“為了礪劍,我會要我對手保持最好的狀態。”
“所以我從不會趁人之危。”
“現在呢?”東方不敗戲謔道,“你出現在這裏,該不會是為了找我喝酒吧?”
“若是日後的話,我倒是很想和你一醉方休。”
“但是現在的話......”喵喵尒説
東方不敗的目光向下移了移,隨後麵色一冷沉聲道。
“現在似乎並不是喝酒的時候。”
西門吹雪點點頭,一隻手狠狠的捏著巨闕劍,似乎也在做一個很難的決定。
決定往往都是一瞬間做完的。
越是決定了做一件事,西門吹雪握住巨闕的手便會越緊,那雙淡漠的眸子也會變得更冷,冷到沒有人能夠直視,更沒有人能熬過他目光中的刺骨寒冷。
“我找你,是為了殺你。”
“這是第一次,不為礪劍,隻為殺人。”
話音剛落,西涼河的水被風吹起一陣浪濤,雖不大,但讓本就冰冷的河水變得更加刺骨。